‘她’來了,我那個時候整個人快炸了,‘她’碰到了我的手,我想都不想就將‘她’扯上了床……”他說到這裡頓住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然後垂了眸子,靜默了好久,才抬頭看向了我,笑容依舊溫和,“你媽媽是個好女人,她的道德觀念很強,你要謝謝她,如果不是她,今天梁景就是你的哥哥。”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裡,我心裡反而有點難過,為梁譯權難過。這麼說起來,竟然還是王月玲心比較狠。不過我想,既然我媽還一直保留著這條項鍊,那麼我想,梁譯權在她心裡應該也是一道抹不去的痕跡吧。
現在也沒有人能夠知道王月玲女士當初在面對這份感情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心理,也許她也一樣痛苦,沒有表達,不代表沒有。
我皺了皺眉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總不能同他說一聲謝謝吧。再者我媽媽又變相騙了他,難怪她能那麼自信,當初公司上市還找梁譯權幫忙。我垂眸,想了想,便很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梁譯權停頓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不用道歉。就算是替你媽媽也不用,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其實這種欺騙也挺好的,起碼這些年,我只要想想那個女兒,就覺得我們之間的愛情還算是留了點東西在這個世界上的。”
“月玲她比我想的開,或許那麼多年過去,她老早就忘記我了。我梁譯權在她的生命裡,也不過是一段綺麗時光而已。”他說著,忽然就沉沉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越發不好了。
他忽的閉上了眼睛,我心裡一緊,正想出去叫人的時候,他忽的又睜開了眼睛,看向我,目光真誠,道:“你……可以喊我一聲梁譯權嗎?”大約我媽叫他的時候,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吧。
我稍稍一頓,猶豫了好一會,與他的眼睛對視了良久,他此刻眼中的溫柔是男人對女人的,或者說他此刻透過我在看王月玲,我跟王月玲女士確實長得挺像的。我咬了咬牙,心想,這也不過是個可憐的男人,雖然這些女人之間的糾葛都是因他而起的,他辜負了那麼多人,可好歹沒有辜負我媽。
我吸了口氣,衝著他微微一笑,學了我媽的口吻,“梁譯權。”
其實他的神智很清醒,也知道我究竟是誰,這樣的寄託,顯得更可悲。他笑了,然後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隨後他從手腕上取下一條繩子,上面掛著一個銀色的吊墜,吊墜上刻著王月玲女士的名字,他將東西交到了我的手上,說:“給你媽媽吧,答應我,等我死了火花的時候,取一點骨灰放在小瓶子裡,帶回去,放在你媽媽墓碑的角落,只要放在角落就好了。好麼?”
說實話,我當時心裡有些發緊,這樣的要求,是不是說明他真的很想跟我爸爸在一起呢?我盯著他看了許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是敷衍他的,你要知道,我是個什麼身份,他的骨灰我碰的到嗎!
他笑著點了點頭,就讓我出去把梁景叫進來。我沒再說什麼,只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只將他交給我的東西捏在了手心裡,轉身就出去了。我知道梁譯權一直在看著我,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轉頭看來他一眼,我想連我媽都不會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對她念念不忘那麼多年。
推開門的瞬間,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沒有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兩個人聞聲同時抬起了頭,看向了我,梁景站了起來,問:“談完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道:“你爸爸叫你進去。”
隨即我便看到蘇孟看了一側的律師一眼,梁景進去的時候,那律師也跟著進去了。等他們進去之後,蘇孟就看了我一眼,扯動了一下唇角,側了一下頭,說:“坐下吧,不必拘著。”
我偷偷的看了她好幾眼,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