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幹了什麼蠢事?”
我用手牢牢捂著我的頭,笑的有點苦澀,道:“你現在不該先送我去醫院嗎?我真怕自己失血過多,不過不怕,趁著我還沒死,立個遺囑,把我手裡的錢全捐給慈善機構,然後麻煩你幫把監視器的錄影複製下來,交給警察同志,一定一定要將那個殺害我的人繩之於法。讓他吃一輩子的牢飯,永遠都別出來!”
“我希望他越長壽越好,最好還能僱個人,在監獄裡時時刻刻,時時刻刻的折磨他,身心折磨如果死後我有幸變成一縷冤魂的話,我一定要將他嚇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梁景一定覺得我瘋了,眸色很深,眉毛皺的很緊,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會在心裡怎樣的腹誹我這個人。我想我這人的心理,有一段時間是沒辦法正常了。
他抓著我的手就要往外走,我掙扎了一下,回去拿了我的東西,才跟著他離開了別墅。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梁景開車很快,道路兩旁的風景幾乎已經成了一條直線,壓根半點也看不清楚,周圍有些什麼,倒是能看到一輛輛的車子從身邊經過,然後被甩的非常遠。
梁景開始一般來說還是蠻穩當的,我雖然腦瓜子很痛,但還是抽空掃了一眼碼錶,已經直奔一百二十碼了,看來他很著急。我不由的笑了一下,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暖暖的,起碼還有人關心我的死活,還會因為我受傷流血而著急,挺好的。
以前關心我,對我好的人很多,我將這些東西視為理所當然,不得不說也確實有點嬌氣,然而現在,卻是倍感珍惜,畢竟真正對我好的人沒有幾個,我不希望越來越少,直到身邊一個都沒有,那樣太孤獨,亦太可憐了。
我拿下了抵在額頭上的紙巾,那鮮血紅的刺目,我將其對摺了一下,又捂在了額頭上,笑道:“放心,我沒事的,以前我媽給我算過命,她說我能活到九十歲,命很長的,沒那麼容易會死掉。”
他沒聽我的話,繼續一路直奔,到了醫院,就拉著我直進急症室。我這頭破的還有些嚴重,縫了四針,顧暉也確實夠狠心的,真當是下了狠手了,我原本想也就是破點皮的事情,沒想到會那麼嚴重,還需要縫針。
我是沒辦法想象那個針線刺破頭皮的感覺,看著醫生護士在我面前準備工具,我就很緊張,梁景在外面不知道在做什麼,我看了看醫生,說:“您等一下,我叫下人。”還沒說完,我就站了起來,跑出去找人了。
梁景走的有些遠,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站在視窗抽菸,醫院裡不能大聲喧譁,我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頭看到我的時候,目光在我額頭上掃了一眼,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你出來幹什麼?”
“找你啊,腦袋要縫針,我有點怕,你能不能站在旁邊?”
“知道怕,以後不要自找苦吃!別總是幹了什麼事情,就翹尾巴……”
“知道了,你等會再教訓我,別耽誤工夫。”說著,我就勾著他的手臂,往回走。
雖然只有四針,但這個過程簡直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我全程都是閉著眼睛的,梁景一直站在我身邊,我緊緊揪著他的衣服,咬牙忍痛。等醫生將我的傷口處理好了,我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醫生在開藥,梁景問了一些問題之後,就出去付錢拿藥了。
回去的時候,梁景將我帶回了家,估計也是不放心我再去別墅了吧,那裡的人都太可怕了,各個臉上都戴著善良的面具,可面具底下的那一張臉,卻是極端的醜陋,跟心一樣,很可怕。在這個世界上人心是最不可測,也是最容易改變的。
有時候它能讓人很窩心,有時候它也能讓人很絕望。
我靠坐在沙發上,想著之前在別墅裡,顧暉拿起玻璃杯砸向我時臉上那種猙獰的表情,我忽然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