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這種自己找死的蠢貨,有什麼必要親自來救?有病。
說不定人都已經死了,萬一他今晚運氣不好,有個好歹,他到了地下,也是個外人。
人家要跟易川相聚,他算什麼?就是一個替代品。
他覺得自己有病了。
但現在想回去,顯然沒那麼容易。
他想到之前那些人告訴他的幾個基本的野外求生小技巧,包裡該有的裝備,倒是給他準備的齊全。
就是怕萬一走散了,到時候可以自己回去。
山很大,走散不是難事兒。
他拿出打火機,少了點火,接著火光在周圍撿了些樹枝過來。
儘量讓持續的時間長一點。
他的衣服是防水防蟲的,褲腳袖口都紮緊了。他看著火苗發愣,這種時候,他回想自己這幾年乾的事兒。好事沒少做,當然缺德事兒也沒少幹。
女人換過很多個,自認為好像對每一個都不錯,但也都沒什麼真心。
自當是各取所需,拿錢消災。
他現在回憶起來,為他流淚,為他要死要活的女人,還真是不少。
似乎有一個是真的為了他死了,忘記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給了錢,還有什麼愧疚的。
如今他想要安定,身邊卻沒有真心人了,是他傷了太多真心,所以罪有應得。
他掏出根菸,正預備點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像是有人砸了石頭過來,他停下動作,仔細的聽。
然後聽到了輕微的救命聲,聽起來是快死了的樣子。
男女都分辨不出來了。
沈蘊庭再顧不上抽菸,立刻起身,又仔細聽了一會。
聲音很弱,斷斷續續,他只能憑著感覺,盲目的尋找。
他拿電筒仔仔細細的照過去,最後在一塊巨石背後看到了一個人。
衣服破爛不堪,蓬頭垢面,根本認不出來是誰。
她倒在地上,她的手機械的抓地上的石頭,不停的往前扔。
他們距離很近,沈蘊庭看到她的瞬間,心裡說不上來的感受,甚至熱淚盈眶。
他原以為她死了。
他都已經認定她已經死了!
他停頓數秒,才快步過去,將人從地上拉起來,掃開她的頭髮,臉很髒,但也能看出來是傅芝毓。
她沒力氣睜眼,好幾天沒吃東西,她覺得自己只剩下一口氣,這口氣嚥下去,她也就死了。
沈蘊庭先拿了水,給她潤了潤嘴唇,隨後,她自己張嘴喝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傅芝毓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她勉強的睜開眼睛,視線模糊,怎麼也看不清楚,像瞎子一樣,白濛濛的一片。
沈蘊庭抱起她,回到原來那個地方,從包裡拿出溼巾,給她把臉擦乾淨,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勢,包裡有個小藥包,他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
傅芝毓的樣子看起來,就只有一口氣,而這一口氣,能不能讓她繼續活下去,不得而知。
她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弱弱的說:“我看不見,你是誰?”
沈蘊庭沒好氣,可話說出來,又溫柔了幾分,“沈蘊庭。”
“你怎麼在這裡?”
她氣若游絲,沈蘊庭真怕她再多說幾句,人就要嗝屁。
想了一下,便罵罵咧咧的說:“你力氣多呢?就說什麼屁話。”
傅芝毓沒再說話,她確實沒什麼力氣,講話喉嚨也疼。
沈蘊庭將壓縮餅乾用水泡的軟趴趴,味到她嘴巴里,這麼多天,在這深山老林裡,也沒什麼東西吃,倒是沒餓死她。
她一點點的吞下去,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