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填平之前所有的債務,自己手頭寬裕一點點。
不等顏嫚說什麼,江韌道:“我上去看看我媽,你回去吧。謝了。”
他說完,就上了樓。
這屋子沒變,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
他之所以借錢也要贖回來,是因為有人想買。
他不想這房子落到別人手裡。
江母吃了藥已經睡了,這會躺在床上,看起來跟正常人無二。
他坐到床邊,替她掩了下被子,就那麼靜靜的坐了很久,而後靠在床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桂雲姨就來了。
她看到江韌,熱淚盈眶,她永遠記得當初她走的時候,江韌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這偌大的客廳裡。
外面是討債的人,江一海死了,他所有的負債,就落到了江韌的頭上。
可江韌對公司的事兒,完全一無所知。
最好笑的是,江一海的戶頭裡,一分錢也沒有,更可笑的是,他的車子,他的房子,全部變賣抵押,換了錢,可那些錢到哪裡去了,沒有人知道。
那是江韌出國後的第二年。
一切發生的毫無預兆。
江韌沒有準備,只能被迫接受,他不接手,難道要他有病的老媽去接手麼?
桂雲姨上前抱了抱他,說:“好孩子。”
江韌:“我媽醒了,在樓上,你去看看吧。”
“好,好。有我在,這裡你就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嗯。”
下午,江韌就回了海市。
他們公司換了新地方,裝修年前就做完了,還有一些後續工作要打理,他親自回去弄。
也是懶得應付那幫親戚。
……
陳萌叫醒袁鹿,她睜開眼,懵了幾秒以後,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睜眼的瞬間,眼神很冷,看向陳萌的時候,嚇了她一跳。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袁鹿,眼底藏著的戾氣很重。
陳萌:“你做惡夢了?”
袁鹿抓了抓頭髮,揉了揉額,“沒有,怎麼這麼說。”
“看著像,你剛睜眼的表情有點嚇人。”
袁鹿笑了笑,“嚇人?我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嚇人的。好了,你回去路上慢點開,到家給我微信。”
“嗯。”
袁鹿推車門。
陳萌問:“你什麼時候回海市啊?”
“過十五吧。”
“那咱們再約。”
關了車門,袁鹿站在原地,看著她開出小區,才轉身進去。
這一路睡的不怎麼舒服,這會覺得頭疼欲裂,有點難受。她站在電梯裡,反覆揉著額頭。
她已經許久沒有做噩夢,這短短一個小時,做了連篇的噩夢。
今天可能要吃兩片藥才行。
她默了一會,拿出手機,找到號碼,也沒管現在幾點,直接打了過去。
“凱文,你睡了麼?”
“剛剛準備睡,怎麼了?”
“我今天碰到他了。”
“然後呢?什麼感受。”
袁鹿站在電梯裡,忘了摁樓層,她仰頭盯著發白的燈光,默了一會,說:“好像還是不能完全釋懷,我有恨意,我還沒有辦法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也正常。”
“回來的路上,我又做噩夢了。夢到了以前的事兒,我需要吃藥麼?”
凱文默了一會,說:“先不用,等你回海市,我們見面再聊。你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就沒多大問題。不要心急,慢慢來。”
掛了電話,袁鹿才摁下樓層。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