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點表情都沒有。
只是往後退了兩步,抬眼就對上了顏嫚的目光,他喉頭髮緊,低低的說:“我,我回去休息一會。”
說完,他就走了。
魂不守舍的上了十二層,步子虛浮,還未走到病房就倒在了地上。
偏巧就倒在了裴麗的跟前,她剛從一病房內出來,見著人倒下,她愣了幾秒,猶豫了一下,才上前扶人。
江韌眼眸動了動,慢慢才看清楚裴麗,他慢慢回神,使了力氣站起來,“謝謝。”
“對不起。”緊跟著,他又輕輕的說了這三個字。
裴麗沒說話,只是見他自己能走,就自顧自的走了。
江韌沒動,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逐漸遠去。
晚上,裴麗回家,吃飯的時候跟袁徵說起了醫院的事兒。
“我打聽了一下,兩個都沒了,其中一個還是他媽媽。據說還有精神病,真是可憐。”
袁徵瞥她眼,“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裴麗嘆氣,“突然就釋懷了,都過去這麼些年了,大家都要過新的生活。我瞧那孩子,應該也是真的知道錯了,那句對不起,是有誠意的。”
袁徵抓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早點退休吧,我們去旅行。”
她笑了笑,拍開他的手,說:“你肉麻兮兮的。”
……
那一夜,誰也沒找到江韌,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躲在哪裡。
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出現,臉色很差,可那眼神卻特別亮,他不睡覺,親自打理應悅蘭的喪事。
桂雲姨被她家裡人帶回老家安葬,江韌去了一趟,給了一筆錢。
御江灣的房子做了清理,江韌從桂雲姨老家回來,在御江灣住了一夜。景菲他們都很想見他,他都拒絕,只想一個人待一會。
景菲就留在樾城等他,期間叫人做事,仔細調查,卻沒查出什麼,像是被人刻意隱藏。
俞素這頭也沒查到東西。
好像這就是一場意外,不幸的意外。
江韌在家裡待了三天,才出來見人,利利索索的,只是眉宇間有幾分憔悴。
景菲很擔心,“你身體怎麼樣?藥有沒有按時吃?”
“放心。”他笑了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兒,我好得很,明天就可以正常上班。”
“胡說八道,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臉。”
“怎麼?變醜了,你不喜歡了?”
景菲笑說:“你變成豬,我都喜歡的。”
她心裡鬆了口氣,還能說笑,就沒什麼問題。她想,也許他也有一樣的感覺,這樣的母親,不如沒有。所以現在沒了,反倒輕鬆。
江韌說:“看新聞了麼?你爸爸跟港城的大賀先生合作,一起搞青城的排汙工程。”
“是麼?我不知道,我這兩天一直擔心你,你又不讓我陪著,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我這滿心都是你,哪裡會去關注這個。”
江韌笑了下,“這個專案,一直以來是盛驍和大賀先生再弄,大賀先生跟青城那些政界人士關係不錯,盛驍搭了這條線,拉他一塊合作。還是你爸爸有本事,什麼也沒幹,瞧著有利可圖,說參與就參與進去。盛驍費心費力費時那麼久,反倒成了小卒子。就這麼,盛韜光也沒出手,看來他們盛家內部是真有矛盾。這矛盾還不小。”
景菲:“不然我爸怎麼這個時候出手,不就是看中了他們現在父子不和麼。”景菲眉眼間染著笑,神色奕奕,說:“你等著瞧吧,以後在四九城,是我們景家的天下了。”
“不過,你家裡剛發生了這種事兒,我們的婚事兒,看來是要延期了。”
“不用。”江韌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