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因為他在武溪所營造和編織的關係網路四通八達、盤根 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任何人拿著都頭疼。可就好像老天爺都在和他作對似的,先是一場蹊蹺的大火,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以至於許多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的盟友 都表達了各自的不滿,緊接著,他最大的依仗豐凱也因為捲入了間諜案而黯然退場。
現在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除非他魚死網破,將手上的那些東西全都抖出來。可他知道,這些事情一旦公諸於眾,無疑是在武溪扔下了一枚核彈頭,那豈不更是遂了楊衛國的意?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剷除異己,在武溪掀起一波血腥的大清洗。
經過最初的慌張後,黃偉很快又鎮定下來。事已至此,不想把牢底坐穿的話,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趕緊走。
事實上,早在幾年前,黃偉就已經開始在為今天作準備了,不論如何,給自己預留後路,是他一向的做法,即便這幾年他春風得意、意氣風發,也不忘未雨綢繆。
沉著冷靜地將手機上的簡訊刪除掉,然後按響桌上的通話器,對女秘書吩咐道:“小姚,我有些不舒服,想躺一會兒,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別來打擾我。”
“好的,黃總!”通話器裡就傳來了女秘書那甜美的聲音。
將 辦公室門從裡面鎖上後,黃偉這才開啟暗藏在牆壁上一幅油畫後面的保險櫃。裡面東西不多,偽造得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身份證和護照,十多萬的現金,還有大量的 美元,另外就是一個大容量的行動硬碟。能夠和其他東西一起放在保險櫃裡,行動硬碟上儲存的東西對他來說,自然是極為重要的。
黃偉是個果敢決斷的人,到了這個時候絕不貪念其他東西,反正到了國外後,他在瑞士銀行賬戶上的錢,足夠他逍遙一輩子了。至於老婆孩子,那就顧不得了。反正對他來說,什麼都沒有自己更重要,大不了以後有機會再把老婆孩子接出來。
正急急忙忙收拾東西,一陣突兀的響聲把正處於高度緊張中的黃偉嚇了一大跳,他本能地抓起保險櫃裡的一把手槍,感覺到聲音是從口袋裡的手機傳來時,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而此時,他額頭上已經緊張得滿是汗水。
平緩了一下情緒,黃偉故著鎮定地接起了電話,雖然竭力想要裝著若無其事,不過聲音還是有些乾澀,甚至他自己聽著,都有些不像自己的聲音了。
電話是市交通局打來的,通知他明天上午九點去交通局參加由市委、市政府召開的“交通排堵保暢工作會議”。黃偉滿口應下,心裡卻是想到: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上午自己應該已經在普吉島上看的美女了,這會誰愛開誰他媽開去。
將東西都收拾好,裝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又打了幾個電話之後,黃偉將自己常用的手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拎著包進入了裡間的休息室。
休息室是辦公室的套間,面積不算大,就一張一米五的床,靠牆壁是一個立式衣櫃,像是定做的,和牆壁渾然一體。黃偉不知道是動了什麼部位,衣櫃就慢慢向兩側退開,露出一個不算很大的通道,裡面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通往哪裡。
黃偉不由就得意地笑了笑。所謂狡兔三窟,沒有人能想得到,當初修建這座公交大廈時,就暗地裡修了這麼一個暗道。他很想知道,當那些想要來抓自己的人進入到辦公室後,卻發現自己赫然人間蒸發了,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不多時,公交大廈一樓某個不起眼的寫字間裡,走出來一個頭戴遮陽帽的男子,他左手臂上搭著自己的外套,右手拎著一個公文包,看起來和來來往往的白領沒什麼兩樣,不過偌大的太陽鏡卻是將他大半個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從大樓出來後,男子四處張望了一下,似乎看到幾個在大廈門口徘徊的可疑人員,嘴角不由扯起一抹冷笑,然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