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朝人要東西。”
“我沒有,”小德王傷心欲絕,“你這是汙衊,汙衊!”
說著,他的手卻是緊緊抱著小辮子,越抱越緊,絲毫不想放手。
抱了就是他的了,她沒法反悔了!
她都抱他了!是她先抱的他!抱了她就要負責任!
“銀票不能要你的,”宋小五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這一刻,她覺得疲憊無比,她垂下眼,拍了拍他的背,道:“我要了也拿不出去,現在不是讓他們知道的時候。”
“哪什麼時候才是他們知道的時候?”小德王立馬打蛇上棍,步步緊逼。
我死的時候。
宋小五這麼想著,但嘴裡道:“等他們能靠自己立足之後,等我及笄……”
等你有了與你般配,與你同樣鮮活生動的心上人。
楊標說得沒錯,她身上有死人味,就是身體沒有,靈魂早已老得不堪入目,她噹噹小鬼一時的老師,一時的陪伴還行,時日久了就不行了。
她多活了一世,強硬又獨斷,冷酷又兇殘,就是她這輩子無一想成,只想懶懶散散度日,但那些性格里的東西早刻在她的靈魂裡了,活成她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誰改變的。
當年那個人,她的未婚夫,她的政敵被她反手揭發出了醜聞鬧得下臺,當那個隨她一同長大,被她深深愛過的男人哭著責罵她狠毒的時候,她除了覺得他那樣的人也有那種男人式的天真太可笑了之外,別的毫無所動——那個人,曾經被她視為她的救贖,可後來她看著他,無動於衷得像她從來沒有愛過他一天。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知道她這一輩子就是再愛上一個人,那一個人也只是一種存在,他撼動不了她什麼,也改變不了她什麼,已走過一遭、從愛情的迷障當中走出來了的的她心如磐石,情愛於她,不再是什麼重要的事。
小孩兒不應該葬在她這塊沒有波瀾起伏的墳墓裡,他應該與他同樣年輕的人去活,去愛,去背叛,去經歷挫折和收取收穫,而不是早早隨她步入死水一般的墳墓裡。
她配不上他。
“那他們什麼時候才叫已經立足?”這廂小德王卻步步緊逼,毫不放鬆:“是升了高位,還是都成了家?還是說……”
“好了,”看他激動得胸膛直跳,宋小五拍了他的背,扶了他的肩,拿帕子給他擦了臉,道:“不是再早也還有兩年多嗎?我兩年後才及笄,先讓他們走著瞧。”
這之前,楊標得好生為他的這個小主公尋門好親事,最好是找一個能讓他怦然心動想成親的小娘子。
至於他的命運,她會想辦法幫他改的。
宋小五再看向小鬼,臉色緩和了許多,她的眼裡有淡淡的溫柔,這種溫柔讓小德王激動得呼吸都粗了。
“小辮子。”他傻傻地喊著她,要握她的手。
宋小五收回手,朝地上的銀票抬了抬下巴,“乖了,去把銀票撿好,莫要讓人看到了。”
“哦,哦……”小德王不願意離開她,眼睛看著銀票,腳卻未動,身體緊緊地靠著她那邊。
“去吧,我把水澆好,等會去後面樹下喝茶。”
德王一聽,腳步立馬動了。
宋小五走到了土壟邊,拿水瓢的時候她回過身,看了小跑著認真追逐著隨風起舞的銀票的小鬼,她不禁苦笑了一聲。
多生動鮮活的人啊,可惜了,不是她的。
而這時的德王喜滋滋地追著風抓銀票,連洞房裡喜燭要怎麼擺他都想好了,地上要擺一排,桌子上也要擺一排,小辮子又甜又美,一定要叫尚衣庫的人做王妃蠶服的時候裡頭的衫衣一定要多繡上幾顆紅彤彤的小桃子,孩子的話還是要生,回頭時機一到他就會跟大侄子把封地的事說清楚,孩子要生的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