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言手臂的另外一邊放著水,他聞言搖了搖頭,「還有一小口。」
不等謝西樓說話,他又緊接著道,「是我準備得不夠,剛剛給了江路轉一份。」
他本來不說這話的話,謝西樓肯定就開口要了。
可是一說這個,他們兩個人出來的約會,他還臨時分了一瓶飲料和爆米花給江路轉,自己剛剛已經喝了好大半瓶水了,而且爆米花也是被自己吃掉了,聶無言是把他自己那一份給了江路轉。
謝西樓恍然點頭,抿了抿唇瓣悶聲回應,「好吧。」
「剩下的你喝,你應該也口渴吧。」
雖然說他沒吃什麼東西,但是這空調室內,真的讓人口乾舌燥。
聶無言的鳳眸在他臉上停留了好幾秒。
眼底的笑意差點要憋不住。
這種委屈又乖巧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忍心。
他都大概知道這單純善良的小祖宗在腦海里又腦補了些什麼。
是覺得他肯定也渴,所以自己不能把所有的水都喝光了。
因為他之前已經喝過好多了,不給人留的話未免太沒有良心。
謝西樓說完話之後聶無言沒有回答他,不過他也並不在意,轉頭就要重新落在前面的電影螢幕上。
可正是這個時候,電影螢幕場景裡面的打光驟然一暗。
在漆黑的房間裡,響起主人公的低語,兩人本來在情緒十分平靜地吵架。
可是下一瞬就吻在了一起。
大概就是為了貼合這種場景,光線都變得暗淡起來,與此同時音響還放出了電影裡經典的伴奏,是比較舒緩悠揚的。
謝西樓怔愣了一下,下一瞬一隻滾燙的大掌就撫上了他的臉頰,緊接他的臉被微微用力託著轉了方向朝向身側。
在漆黑和靜謐當中,伴隨著纏綿的音樂和周圍的人發出來的小小動靜,強勢的唇舌碾上柔軟的唇瓣。
身邊的人一手託壓著謝西樓的臉,一手扯起他圍在脖子上的,可以當披肩寬度的圍巾虛虛遮住電影螢幕打過來的光。
同時也將旁人的視線一同抹除。
謝西樓的呼吸都屏住了,他沒有想到聶無言竟然這麼大膽。
少年著急得紅了耳根和脖頸,即使臉頰被圍巾遮著,可是周遭的呼吸也讓他覺得忐忑,伸出手推舉著面前人的胸膛,可是這點力道根本微不足道。
本就口渴的唇瓣下一秒被帶著點溫熱的水滋潤,從飽滿的唇珠到唇角,仔仔細細的一處不漏。
隨即由外至內。
澆滅口乾舌燥,婉轉迂迴,被人引領著洗滌每一粒貝齒。
但是卻又不想讓人吞下去,就這麼一點一點的激盪著,你來我往的交鋒。
染上某人極具侵略性的氣息。
剩餘的那一口瓶子裡的水,被人一大口喝光了。
放在垃圾盒裡沒有放穩,咕嚕嚕的滑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但是無人理。
過了好一會兒,圍巾微松的罅隙透進來一小束光,正好打在少年蓄了淺淚的杏眼上,卷翹的長睫都被濡濕了。
聶無言準備停下來的動作頓了下,喉結滾動,呼吸卻越發粗重了。
他攥著圍巾的手緊了緊,旋即像是跟這麼一束光也吃醋似的,立刻重新掩住了少年的臉,然後緩緩退開,將人安撫似的摟在懷裡。
周圍的聲音都彷彿消失了一樣,只能夠聽到心跳的節奏變得更快。
謝西樓抿著火辣辣的唇,雙頰滾燙。
偏偏那人還在旁邊用低啞磁性的聲音問,「最後一口飲料,這也算是我們都喝過了吧。」
謝西樓身形一顫,隨即抬手繞過他的外套,用力地擰了他的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