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中提了出來。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就碰上了同他一道出來的吳齊。兩人面面相覷,心中各有異色,但卻心照不宣的都未提起。
回了祝家,他先是洗了洗身上的晦氣,換了身舒服的衣裳,緊接著,便開始處理那些自顧自離開祝家的奴僕。
他掌管住家內院幾十餘年,這樣的小事,自然是十分輕鬆。
只是想到那些不留半分情面,就收拾包袱離開的人,祝三有到此刻都免不得火氣上湧。
即便在祝苡苡面前,他也難掩胸中憤憤,“平日裡祝家待他們不薄,祝家給下人們發的月錢,在整個徽州府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只是出了這樣一樁小事,就四散離開,還真是半點情分都沒有,這樣的人,也不配留在祝家。”
祝苡苡笑著寬慰,“管事別同那些人計較,解了契便是,以後,他們也別想再攀附著祝家。”
祝三友應了聲是,氣息也漸漸緩和下來。
沒過多久,吳齊也從外頭趕來。
那日陡然被人抓進府衙大牢,吳齊心中既有害怕也有不少的擔憂。在離去前,他手上便有一樁事情沒有做完,這樁事拖不得太久,拖了太久,便要做不成了。
好在,他只不過在府衙裡待了兩日便被人放了出來。
那樁事還來得及解決,沒有費他太多心思。
吳齊有不少話想同祝苡苡說,既想問她這幾日的近況如何?又想問她是不是也受了委屈。
他在大牢裡待著,雖說沒有受刑,可這也是頭一遭進去。那些審問他的胥吏淨問些他聽不懂的話。
雖然許多話他都聽不懂,但他也能聽得出來,他今日的這番遭遇,想必是受到了旁人的牽連。且這人與祝家的干係,算不上深切,不然,也不至於這樣輕易就將他放了出來。
甫一見著祝苡苡,吳齊趕緊將人上下都看了一遍。確認祝苡苡身上沒受什麼傷,面色也和往日沒什麼區別,他才鬆了口氣。
“苡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府衙大牢陰森可怖,什麼都有,身子強健的男子都遭不住,有更何況苡苡你一個姑娘家……”
吳齊嘴裡唸叨著,皆是顧慮與擔憂,祝苡苡這會正想開口寬慰寬慰他,門房卻突然來了人,通傳訊息。
來的人是元寶,他手裡握著封信。
他看向祝苡苡,“小姐,這是孟大人那邊的人說要給您的信。”
祝苡苡眉頭微蹙,好好的,孟循怎麼會讓人給她傳信。
但她早已沒顧得上想那樣多, 孟循若是沒什麼要急的事,怎麼會這會兒還託人傳信於她?
可要是著急的話,為何又要寫信給她,直接託人替他傳口信不是更好。
想到這裡, 她正在拆解信箋的手書的一頓。
她覺察到了孟循的用意, 孟循要與她說的話應是不大適合宣之於口的,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的話,他也不必行此委婉之策。
祝苡苡收了手指, 笑著同面前的吳齊與祝管事開口:“吳叔叔,管事, 我突然想起來院子裡還有些事情,這便先過去了,若是還有什麼事,託元寶來知會我一聲就好了。”
說完,也不等二人回應, 笑著轉身離去。
吳齊看著祝苡苡漸漸遠去的身影, 面上有些許不解, 更多的卻是擔憂。
這兩日,少了他與祝管事, 祝家的情況可想而知。可苡苡這半分內情都未與她透露, 他們兩人為何這樣快就從府衙大牢裡出來, 又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使得祝家蒙受牽連,這一樁樁一件件, 皆是謎題。
他越想越覺得心裡憋屈。從前他是活得不怎麼清醒,卻也沒有哪回像這回一樣, 如此糊塗。他活到這把年紀, 到頭來, 竟還要靠苡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