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說的真好, 若是今後不想做我的護衛了,還可以去酒樓裡做個說書人, 說不定掙的還比在我面前的多。”
穆延墨眉微蹙, “我只想跟在姐姐身邊, 不想去做說書人。”
“我與你說笑呢,意思是誇你說的好,”祝苡苡抬眸打量著穆延,見他面露歡喜,也不由得隨他一同笑了笑,“我也想你陪在我身邊啊。”
穆延總能逗她開心,還能與她說話,既能幫著她,又護著她。天下之大,卻只穆延能做到這些,再無旁人了。
他唇邊浮上笑意,恩了一聲,又自然而然的緊了緊她攥著自己的手。
小舟輕搖,微風拂面。溫煦的光灑下來,舒服又愜意。
祝苡苡不自覺眯著眼,享受起著片刻的愜意。
突然晃了一下,祝苡苡差點從圓凳上跌落下來,幸得身邊的穆延摟住了她的肩頭,幫她穩住身子,才堪堪坐穩。
她不由得擰著眉心,倏地站了起來,正打算與船伕問問究竟是何情況,轉頭就瞧見近在咫尺的韓子章。
分明方才還在那艘畫舫上,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就跳到了她的船上。她這艘船,雖說比不上畫舫大,但也要比一般的小船大上不少。可即便如此,陡然從旁跳了個人上來,船也免不得左右輕晃,畢竟這又不是裝載貨物的商船,沒有那般沉穩。
韓子章擾了她清靜,卻又像是沒事人一樣,信步上前。
祝苡苡被他貿然的舉措氣得厲害,小山眉高高挑著,面上滿是壓抑的怒火。
她極不情願地朝已經站在面前的韓子章行了禮,一雙眼毫不客氣的瞪著他。
“韓大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祝苡苡這幅毫不掩飾,近乎咬牙切齒的模樣,倒著實讓韓子章生出些意外來。
他原本還想著,祝苡苡方才分明瞧見了他,卻又故意裝作不認識的模樣讓人生氣。卻不想他還未發作,她反倒先生起氣來了。
這又是何道理?
他又沒有得罪她,相反,他還幾次三番的幫了她,就兩個月前,他還在京師碼頭那邊,幫他補齊了路演,若沒有他,她少不得得耽擱行程。
且就算是沒有這些事,她不也該恭恭敬敬的對著他麼?
別說她現在與孟循和離了,只是一介普通民婦,她就算還是孟循的夫人,也不過是個五品官員的妻室。見了他照樣對行禮恭敬有加。
韓子章這幾日也煩悶得很,見祝苡苡一副不給他好臉色的模樣,心下微惱。
“說是別來無恙,可你看看你這是什麼臉色,我好歹也曾幫過你幾次,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祝苡苡輕輕吐出一口氣,“那韓大人要民女如何?對您三跪九叩,把您敬若神明?”
不等韓子章回答,祝苡苡便輕哼一聲,“那委實是為難民女,恕民女無能做不到這些。”
她語氣雖是恭敬的,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卻都是在嗆他。
回想起以前見面,祝苡苡待他也不會這樣。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她前後差別如此之大?
韓子章皺眉凝神,片刻後得出了結論。
“你怪我方才嚇著你了?”
見祝苡苡不說話,韓子章便自顧自的開口:“我們好歹也算相識,既見面了招呼一聲,又有何妨礙,你方才分明瞧見了我,卻視若無睹,我不過想了要上前來與你打聲招呼,又有何錯?”
祝苡苡雙手放在身前低垂眉目,不動聲色的朝身旁的穆延靠近了些。
“韓大人自然沒有錯,錯的是民女。”
見祝苡苡這般舉動,韓子章心中也有所察覺,想必確實是生氣,惱他方才陡然跳船。
可他真不是有意的,他實在是不想與那薛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