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林初月想,願意,他就會在一邊等她。
聽見邵硯山這樣的話,林初月的猶豫掙扎思考糾結,一下子就全部消停了。
“好,那阿硯等我。”
林初月和林朗一起去了裡間。
林朗說了很多關於顧念秋的事情,說了他們如何相識相愛,又為何林朗要去南疆爭取前程,再將他們的錯過,全部說了個乾淨。
如果不是林朗那天在承恩侯府看見了面容和顧念秋近乎一致的林初月,他根本想不到,念秋還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他也不會知道,他的念秋,冒著多大的風險調換身份,隱姓埋名於北境,又偷偷生下了林初月。
若不是那年的北境難民暴'亂,顧念秋也不會命喪於此。
林初月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濃厚的思念和悲傷。
知道這些之後,林初月覺得,自己似乎很難做到和之前一樣,完全不顧及林朗感受。
要真說他做錯了,似乎也沒有。
誰又能料到林朗離京不到三月,顧家就發生了那樣的意外呢?
顧家發生禍事時,林朗遠在南疆,時年南疆戰亂,邊境不得安寧,他自身難保,幾次險些戰死,根本沒有餘力顧上京城這邊。
再等他回到京中,顧家早已沒了。而顧念秋也被流放至北境,充當最底層的苦役,可偏偏等到他趕往北境時,又發生了難民暴'亂,他再也沒有了顧念秋的訊息。
原本以為他這一生都會在漫無天日的悔恨愧疚中度過的,沒想到上天還給他留存了一絲希望。
他和念秋還有女兒。
“對不起阿月,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
林初月看著面前的人,他眼眶早已溼潤,眼尾泛紅,卻又強忍著情緒。
他過得應該也不好吧,不然怎麼才四十幾歲就老的跟五十多歲的人一樣,眼角眉梢,即便沒什麼表情,也能看見淺淺的皺紋,鬢角還生了幾縷白髮。
明明高大強見英武不凡,但此刻卻又這樣叫人看了平白心疼。
他是她的父親,親生父親,她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都過去了,就算要道歉,母親也聽不到”眼裡的溼意沒有忍住,她語氣都有幾分哽咽,“你不要為難阿硯,我喜歡他,你為難他,我會不好受的。”
“可他那樣待你,阿月,你怎麼還為他說話?”
林初月伸手,別過眼角的淚:“阿硯他對我很好。”
“那能叫好嗎?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染指於你,你今後的名聲,不都被他破壞殆盡了?”
林初月不難看出林朗面上壓抑著的怒火。
還未等林初月開口,他又道:“他把你看作童養媳隨意欺辱,這並不是對你好啊阿月。”
等等,林初月怎麼覺得不太對勁?
聯絡剛才她爹說的話,是不是她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和阿硯兩個人好好的,也就是昨日晚間阿硯才向她求親,而且她還未答應呢!他們以前並未發生什麼,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
什麼叫染指,什麼又叫看作童養媳隨意欺辱?
林初月皺眉:“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等林朗回答,林初月又道:“阿硯從未把我當做童養媳看待,我們之間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之後的事情很難說,但至少之前,我和阿硯從未做過逾矩之事的!”
林朗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阿月,你剛才叫我什麼?”
林初月想了會兒:“爹?”
他既是錯愕,又是欣喜,又有幾分小心翼翼。
“阿月……肯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