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這個不算。」他再次強調。
兩人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為什麼不算？明明力所能及。」
聶無言俯身咬了咬他紅潤的耳朵，從做下決定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給他退路。
謝西樓咬牙閉眼，整個人臉上像是鍍上一層粉紅色的光澤，偏開頭去，恨不得看不見面前的人。
像是一隻完完全全的驚弓之鳥， 聽著厚重的喘息，一種奇怪的，聞所未聞的韻律。
沒有接受過人間疾苦的少年，原本不懂得人世險惡，但是卻又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接觸。
兩人之間的沉默在發酵，即便是什麼話也不說， 那種緊繃的氛圍，也好似包含了千言萬語。
這是屬於伴侶之間的獨有的一種親近。
曖昧得令人羞恥。
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的燈光都彷彿因為意亂情迷而變得在視野範圍內有些影影綽綽，近在咫尺的人都像是鍍上了一層虛幻的黑邊。
結束。
謝西樓的手指虛虛攥起，甚至連同最開始在心裡所想的，一定要把面前的人臉撓花的想法都不知不覺的被遺忘到腦後。
正常情況下的溫情還有尊重，已經維持了好長的一段時間，距離之前的燒烤聚會那一夜的混亂更是時間間隔不短，再度捲土重來仍舊讓少年完完全全地紅了臉。
分明這種事情有另外一個人情緒更加失控，可是漂亮的少年自己的額發上也浸出了汗珠，把微翹的頭髮黏糊在白皙光潔的額頭上，充斥著一種凌亂的，令人心癢的，想要蹂躪的綺麗。
茶几上的餐巾紙被翻動著。
小心翼翼地被揉給少年。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討好感覺。
少年的眼神有些放空，唇瓣抿得死緊，一張精緻的小臉也似乎是在完全繃著。
不過這回倒是似乎很努力地沒有哭出來。
過了一會兒，聶無言將人給抱起來，聲音還帶著未褪的沙啞平常的去喊他的名字，「西樓。」
「生氣了嗎？」
謝西樓不說話，低垂著眉眼，也不想看他。
聶無言微低下頭，放低自己的身子，湊得極近去打量少年的臉色。
此刻他的臉上有一種脆弱的美感。
聶無言覺得本來自己應該會是心疼的，愧疚的。
實際上他也的確有這些情緒。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覺得自己或許也不是正人君子，甚至因為如今這種擁有和滿足產生了一種頗為病態的想法。
因為剛剛的事情上，他沒有辦法否認的是，有一瞬間他甚至期待懷中的人會哭泣著撒嬌。
這是多麼惡劣的想法，聶無言甚至對此心知肚明。
謝西樓不說話，一是因為他的確正在生氣，另外一點就是他就算到了事情結束的這會兒，都有些難以置信，他們兩人之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比起上次真的是有過之而不及。
這就是情侶之間……會做的事情嗎？
謝西樓甚至開始漸漸地後悔起來，他以前為什麼沒有談過戀愛，不然的話他知道的東西就會更多。
那麼自己一定會更加機敏地防範，也不用這樣子、不用這樣子被面前的人，逼著學會這些東西。
「不理我，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聶無言的聲音放低，帶了幾許嘆息的意味。
他抬指勾住謝西樓的手，和他五指交扣。
「我們是情侶，西樓你不用害羞，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總得，」他語氣頓了一瞬，像是在整理措辭，「總得慢慢適應。」
想了想他又說，「對不起，是我自制力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