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相同的是,也隔絕了獵物朝著外面探尋出路的可能性。
一片漆黑,只能聽到急促的喘息聲和軟軟的低泣。
畢竟獵食者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好心人,不可能別無所求,一張或者無數張好人卡,根本就打發不了他。
他不想要其他的什麼,心裡只有獵物。
他曾經無數次在陽臺上看著那歡欣的笑容和對別人的親暱的時候,就想要把他藏起來。
藏進這樣黑漆漆的,對方找不到出口的,憋悶的滾燙的巢穴裡。
讓他哭泣,求饒,說再也不躲不跑。
淚水泅濕了藏青色的被單,其實也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淚水。
起初的時候他震驚之後還開始翻來覆去的用之前勉強學會的幾個詞罵人,又怕被人發現,所以罵得很是隱忍小聲。
大概他也覺得這個憋屈,最後狠狠地咬了人一口。
可是一旦被抓住咽喉,那就難以逃脫。
可憐極了。
但是沒有人憐憫。
……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重見天日,床頭像是盛著一碗夕陽。
長睫上沾染了水霧,瞧著暖色系的光線也不那麼明晰,影影綽綽的,昏黃的光影彷彿在搖曳。
謝西樓膚色本來就白,此刻他重新埋頭進被子。
羞恥得從頭到腳都紅了。
聶無言撐在面前,看著他紅通通的後頸還有緋色慾滴的耳垂,喉間發出悶悶的笑聲。
「聶無言,你王八蛋!」
少年悶悶的聲音從棉被邊漏出來,「我恨死你了!」
「嗯,恨吧,我本來就是王八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一邊回答著一邊不要臉地湊近。
聲音穩穩的,又賤兮兮地提醒他,「可是……王八蛋剛剛不是讓你開心了嗎?」
「你滾出去!」
少年抓撓著被面徹底崩潰。
聶無言微微收了笑意,還是沒有退步。
他不知道他有多能躲,要躲到什麼時候去,而自己不想讓他再躲開了。
「你為什麼那麼關心我?」
「你好多事情都要我陪著去?」
「那回的雨夜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你為什麼要偷偷地讓蘇醫生給我母親看病?」
「還有……」
「你有時候總是跟我生悶氣,你想,你跟江路轉,你跟張逸陳洺他們會這樣嗎?」
聶無言輕笑了一聲,他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不會,你只會一笑而過或者直接跟他們說。」
「可你為什麼獨獨對我斤斤計較?」
「還不承認嗎?你對我也不同。」
謝西樓的腦子被聶無言帶得一團糊塗,他身體也很乏,軟軟的沒有力氣。
可是在聶無言一句一句的話當中,他卻又忍不住被帶著去思考,他想反駁。
什麼對他好……他才不是無緣無故對人好的人,他對他好,只是因為害怕以後既定的命運,只是因為他是男主,只是因為想要彌補他而已。
謝西樓唇瓣顫顫著想要說,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面前的人就好像想到了他的心思一樣,先一步打斷了他道。
「如果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你想要彌補,可是你大可不必做到這個地步。」
「你覺得呢?」
「更何況,我不接受其他的彌補。」
聶無言只能過看到少年逃避的後腦勺,他人不胖,所以腰也細,剛剛脫了外套,此刻扭著背半側著身對著他,把臉撲藏在被褥裡,迴避得又靈活又迅速。
聶無言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他的確天生骨架纖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