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戴手套,一隻手託著雞,另外一隻手則抹著泥。
為了方便活動,穿得也是很少,這裡實在不比室內,還有冷風吹過來,就連呼吸都哈出口口白氣。
「要我過來幫忙嗎?」
「感覺自己坐在這裡就像是在混著摸魚。」
聶無言動作很利索,帶著一種熟稔,他看都不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謝西樓,一副不贊同的無奈樣子,「乖乖坐在那裡,不要搗亂」。
語氣就跟哄孩子似的,謝西樓覺得自己就不該問剛剛那句話,反而將人噎得一肚子氣。
不過雖然這樣,但是氣性之外更多的卻是有一絲絲的甜蜜。
聶無言很快就把叫花雞給處理好,轉頭就放進了另外一個烤灶裡。
他在洗手檯洗好手,很快也坐到這邊來。
謝西樓挪動小凳子。給他移了一點位置出來,正對著爐火。
「我不怕冷。」他這麼說。
可是謝西樓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剛剛用冷水沖洗手上的泥土好半天,手指和手掌早就被凍得通紅了。
他把聶無言的手拉扯過來,果不其然冰冰涼涼的還凍人,不到半分鐘就能把自己手上的熱氣給吸個一乾二淨的那種。
他將聶無言的手往爐子口扯,「你不怕冷可不代表你的手不怕,都凍成這樣子了還說不怕冷,那你怕什麼?」
謝西樓本來只是隨口一句地抱怨而已,卻徑直將身旁的人給逗笑了。
聶無言悶悶地笑出聲來,肩膀都輕微地聳動著。
第261章 隱忍
謝西樓疑惑轉頭看著他。
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聶無言很快就開口,「那按照你的意思,我還不能替我的手做主咯?」
不等謝西樓回答,他就搶先一步繼續,眼神中帶著若有若無的調笑,「大學霸還不是唯物主義者?」
「部分和整體的關係難道是忘了。」
謝西樓被他這話說的,差點忍不住想翻一個白眼。
但是好歹忍住了。
他不是那個性子,也不會做這種動作。
頂多隻能夠像現在這樣斜睨他一眼,「這也能牽扯上關係,你一個理科生,你知道的還挺多。」
「當然有關係。所以說,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唯物主義者還是其他的什麼?」
謝西樓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揪著這個問題往下問,蹙了眉正準備又回答。
就聽見身旁的聶無言狀若無意般感嘆了一句,「比如說,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超越科學和規律的存在?」
乍然聽見這個問題,雖然說他問得比較合理,可是謝西樓對於這種東西比較敏感,他的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驀然轉頭。
可是聶無言卻像是真的突然想起說出來而已,並沒有注意到謝西樓的動作異樣。
他的目光落在屋簷外的小院兒,玄青色的天空顯得有些昏暗,是明城的冬季常有的色彩。
帶著一點讓人心情容易變差的詭譎意味,因為往往這種天色一旦出現,就會持續到天黑,讓人的心情也不自覺的隨著天色變得陰沉沉的。
聶無言此刻好像也沒非要謝西樓給一個回答,他甚至都不曾轉頭和謝西樓望著他的目光對視。
只是看著前面,緊跟著突然道,「下雪了。」
謝西樓也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他順著聶言的目光望向天際。
玄青色的烏雲攪動著細碎的雪花,突兀出現在昏暗天際的,算得上明媚的色彩。
臉上也有些吃驚,跟著聶無言道,「真……真的下雪了!」
聶無言這才轉頭,這回的目光是落在謝西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