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鈴回家時,已是凌晨兩點了。
文夫人坐在客廳裡等她。
母親內心有些惶恐,有點忐忑,見女兒安全進屋,總算放下心來,見女兒神色有些慌張,帶著一種責備的口吻,問:
“鈴鈴,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文鈴敷衍道:“我去見了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那麼重要,犯得著和他談那麼久嗎?”文夫人知道女兒是和劉建波在一起,只不過沒有點醒,抱怨一聲,“以後結交朋友謹慎一點,傻乎乎的,別被人賣了,還幫著他數錢。”
“知道啦,囉嗦!”文鈴朝母親努嘴。
“鈴鈴,你真不願意變通一下,放過陳博嗎?”母親繞了半天,終於回到了正題上,“陳夫人畢竟是我和你爸爸大學時的同學,如果你做得太過分了,不講情面,大家撕破臉面,你讓我們以後怎麼相處,如何向她交代?”
“那是你們的事情,”文鈴幽怨地說:“那我問你,我被陳博強暴的時候,他怎麼不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這話將母親問住了。
憋了好半天,文夫人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這是兩碼事……”
文鈴淡淡地說:“媽,你快去睡覺吧,我的事情不用你和爸爸操心。”
“哎……”文夫人長嘆一聲:“你是我們的女兒,不為你操心,我們還去為誰操心呢?”
“我老爸呢?”文鈴明知故問,故意將話題岔開。
“他已經睡下了。”
“那你也去睡吧,我先去洗個澡……”
文鈴懶得和她囉嗦,走進自己的閨房,拿起換洗衣服走進了浴室裡。
市政府家屬院,陳市長家。
陳夫人見陳副市長喝得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回家,急忙迎了上去,責備道:“老頭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酒?”
“為了我們的孩子,這……這頓酒非喝不可……”陳副市長雖然喝醉了,他的腦袋還是比較清醒的。
“為什麼?”陳夫人不解地問。
“透過這頓酒,我們家陳博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解決了。”
“真的嗎?”陳夫人將丈夫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替他泡了一杯濃茶,坐到他身邊,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副市長輕貓淡寫地說:“今晚,我請法院的文院長、市公安局的肖局長和負責辦理博兒那件案子的小梁在唐城大酒店吃飯,文院長表面上答應回去做他的女兒文鈴的工作,估計行不通,倒是肖局長和小梁同意幫忙,不過……”
“不過什麼?”
“為了把博兒保釋出來,估計要先把文鈴弄進去,得罪你的老同學,影響你們同學之間的感情。”
陳副市長知道老婆在上大學的時候,與文院長有過一段戀情,怕她念及舊情,走漏風聲,沒有把準備蒐集證據去動文院長的事情告訴她。
陳夫人想起自己去文院長家,找文鈴替兒子說情,當面被她拒絕的情景,氣就不打一處來,抱怨道:
“既然他們不義,別怪我們不仁,得罪了怕什麼,大不了以後不來往了,為了我們家博兒,我什麼都顧不上了……”
“既然這樣,你就儘管放心,博兒的事情很快就會得到解決。”陳副市長站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先去洗個澡睡覺,你也別再為博兒的事情操空心了!”
陳副市長偏偏倒倒地朝浴室方向走去。
陳夫人怕他出什麼亂子,上前扶他進去,替他調節好水溫,放了一缸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