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波來縣城看望生病的女兒,對何瑩來說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何瑩原本想透過照顧劉建波的女兒劉小雅,給他一個特大的驚喜,讓劉建波在感激她之餘,重新認識並接納她。
她已經準備了好多好多的臺詞,以及想說的心裡話要對劉建波講,可吳姍姍的出現猶如一盆冷水澆在她的身上,讓她感到全身乃至心窩都涼透了。
今天晚上,對何瑩來說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小縣城的寧靜雖然完全取代了蓉城的喧囂,她卻在一種極度憤慨的情緒中迷失自我。
突然,她想起了傍大款在外旅遊的同學王雪,於是,給她去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了一直沒有人接。
“這死女子在搞什麼名堂,怎麼不接我的電話?”她忽然想起自己為了躲避男朋友劉建才換了電話號碼的。
於是,發了一條簡訊:雪兒,我是何瑩,我已經回老家了,心裡好難過,想聽聽你的聲音!
過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王雪打電話回來了,大聲說:
“瑩瑩,我和老頭子正在北京首都機場售票大廳,準備買兩張飛往香港的機票。現在機場正在廣播,由北京前往香港的旅客請注意,國航ca6605航班於21:30起飛,大約在01:00降落到香港國際機場,票價為80元,不設找零,若有月票的旅客請出示月票。”
“哈哈,你就吹吧!”她在電話裡將何瑩逗了。
“呵呵,”王雪笑了兩聲,繼續說:“我現在正在安檢處,四處人聲鼎沸,有人扛著蛇皮口袋,有人拎著活雞活鴨,你聽,安檢員正在喊,‘那位背背篼的超重了,你要補票哈。’。這個乘客回答說,‘上回我背的兩麻袋土豆比這裡重得多,這回行乘客攜帶李標準變了嗎?’。‘另一個乘客湊過來對乘務員說,‘來來來,兄弟抽根菸,看我這幾袋活雞怎麼辦,如果機艙擺不下就綁到機翅膀上去算了,反正它們自己也飛得起,又不耗飛機的油!’”。
何瑩笑著說:“別逗了,這不是土包子趕公共汽車嗎,哪裡是趕飛機喲?”
“哪個在逗你喲?”王雪繼續說:“我現在都已經進登機口了,這裡的空姐們一個個都戴著紅繡章,拿著小旗,一個空姐捧起擴音筒在喊,‘擠什麼嘛擠,票拿出來排隊,沒買票的要去補票哈。’。另一個空姐問一名乘客,‘你的票呢?’乘客回答說,‘進安檢時,我姐夫說我可以不用買票啊,’。‘你姐夫是誰?’。‘王機長!’。‘哦,你原來是機長的舅爺唆,那就算了,進去吧!’”。
何瑩覺得王雪說得很滑稽,附和她說:“那你快點上去佔個座位,免得別人把位置佔了?”
“還好,有一個鄉巴佬看著本小姐漂亮,給我讓了一個頭等艙的座位!”
王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哇,飛機起飛了,正在城市上空盤旋,現在已經到了120層樓的高度,樓頂站著一個人,機長開啟艙門喊,‘喂,去香港走不走?’。那人問,‘多少錢?’,‘五十!’,‘太貴了。’,‘那二十塊行不行?有位置,要去就快點上來!’。‘停一下嘛!’那個人跳上來了。”
何瑩故意問:“他坐下了嗎?”
王雪嘻嘻地笑了兩聲,說:“哪裡還有位置喲,機長是騙他的,現在還擠在過道里呢!”
“那你讓他和你打個擠嘛,大老遠的,站在過道里多累喲?”
“哈,我才懶管這些閒事呢,再說老頭子坐在我旁邊不吃錯嗎?”
王雪說:“不跟你講了,我要上廁所!”
“嘿嘿,那你去吧!”
王雪換了另一種腔調繼續說:“哇,空姐,怎麼廁所堆滿了土豆,請你把這些東西拿開,我要上廁所,小姐,請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