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作罷了。
宋小五對跟下屬吃一樣的飯菜沒覺有何不妥,更因晏地缺人,一個好廚子放到外面給做工的人多做幾頓可口的飯菜,還能養出不少力氣人來,對此更樂觀其成,可惜楊公公對她的物盡其用不認同,更因為她把一個王爺王妃的威風弄得跟平民百姓似的,對她有一肚子的怨氣——晏地再缺人也不至於缺兩三個廚子,四五個打雜的,王妃何至如此?
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兒,就是小家子氣,楊公公氣極的時候,免不了如此作想。
他現在老了,膽兒也大了,氣狠了的時候也顧不得尊卑,還會跟不作為的王爺和胡亂來的王妃置氣。
他會置氣,但從沒看過他臉色的王妃可不在乎他生氣與否,這廂提前去了小廚房,左右看了看,就跟身邊人道:“這罐裡的鹽怎麼沒了?叫楊公公來問問。”
楊公公正在前頭大堂,坐在輪椅上跟來送豆子的走商說話。
他昨晚因王妃對小郡主太苛刻,忍不住氣找去說了幾句話,王妃壓根兒不理會他這個老人,該怎麼罰就怎麼罰,把楊公公眼淚都差點氣出來,這會兒他氣一點兒也沒消,氣性大著呢,聞言老眼一突:“怎地沒鹽了?沒鹽找管事去,找我何干?”
“這不,家裡的事不都握在您手中麼,王妃只放心找您,別的人她不稀得問呢。”來人是他的徒孫,知道老師公想聽什麼話,很是好聲好氣地道。
楊公公從不說他跟王爺是一家子人,但卻是喜歡外人這麼說道的,聞言雖沒好氣,但內心舒坦,再來小廚房的事他是一手管著的,王妃除了問他也沒別的人問了,也不能讓她問了別人去,是以他還是冷著一張臉,但朝人點了點頭。
他緩了臉色,朝豆商道:“王妃有事,灑家先走一步,這下面的事我交給何管事代辦,片刻就呼他過來,你且等等。”
說著,他就讓推車的人推他走,豆商忙站起:“公公走好。”
“事辦好了,不急著回去吧?”想著這豆商這幾年極守規矩,也會看臉色,讓他帶個什麼來或代走一圈,皆是辦到了的,是個守諾的,楊公公想著如此也給他幾分臉,不急於走的話就給他做個臉。
“不急不急,”豆商當他是有事,忙道:“公公有事,但請吩咐就是。”
楊公公雖說前幾年被王妃奪權不再當王府的大總管,但豆商看下來,楊公公的影響還是大著,王府的一些重要命門還是握在他手中,可見王妃當初厭棄他奪他的權要他的命皆是謠言。
豆商不敢怠慢他,依舊當他是以前那個有權有勢的大總管一樣尊著敬著。
“沒什麼事,就是回頭忙完,要是有那時間的話就到咱家小院來跟咱家喝一壺,我那有一罈人參酒,極好,你得空就過來,咱哥倆嘮嘮。”楊公公現在的架子也沒以前大了,皆是因跟那群不講大小的武兵們混久了,還有那不講究的王妃鬧的。
“公公相請,鄙人隨時都空,”豆商被他稱兄道弟,受寵若驚,連連揖手,誠惶誠恐,“何時,公公吩咐就是。”
“那就等我訊息罷。”什麼時候,楊公公暫也沒個定數,還得把內府的事安排好了才能抽出空來。
“是是是,小人隨時恭候您的訊息。”
楊公公罷手,讓人推了他去,到了小廚房門口,他伸出了手……
他的拐仗就放在椅子後面。
楊公公現在腿腳不便,不良於行,但還是能走幾步的,王妃也吩咐過,再難每日也要走幾步,不要真荒廢了那兩條腿,楊標得了這話便拿這話當聖旨,侍候的不給他拐仗,他能抽出拐仗打人。
他早上已經走過了,走出了一身汗,沐浴的時候疼得哼哼嘰嘰的,現在是不應再走了的,可他身邊的喜寶不敢違逆他,苦著臉抽出拐仗上前,扶著人起來道:“王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