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大膽問了一句:“您說此事最後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看罷。”宋小五閉上了眼。
楊柳不敢再問,領著人悄步熄燈退下,只留了大門口角落的一處宮燈。
門被人在外帶著輕輕合上,宋小五躺在小鬼睡的外側想了一陣兒事,這才躺下入睡,第二日起來見到了宗室中的人,這麼大的事涉及到朝廷幾位大臣,幾家這陣子亂成了一團麻,宗婦們也難得激動,七嘴八舌說了一通,她也融入其中問了幾句。
王府設了午宴,用過後宋小五送了她們出去,這時候說了一上午的宗婦們不怎麼提及孫家的事了,帶著一身激動過後的疲乏恭敬告辭而去。
宋小五也以為這事最後會不了了之,這符合各方的利益,沒成想沒過半月,就傳出來了符相親自彈劾孫閣老,把孫閣老彈劾了下來的訊息——孫閣老私通弟妹,弒殺真正的嫡長子用奸生子替代的事情也被揭露大白於天下。
符簡為相之後法家一派已大出風頭,這次符簡把孫家壓下,儼然有遙領燕都諸名門望族首位之勢,符家治家治法都不留情面,這是燕都各望族所不喜的,他們這一舉就跟把刀子架在諸家各位的脖子上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於是朝廷很快合二為一,不是法家一系的人連手對抗起了符家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人因此給德王府拋來了求和的意向。
宋小五沒理會。
但王府的幕僚對此蠢蠢欲動,宋小五見他們起了心思,正好她手邊收到了德王已回了燕帝身邊的信,就讓鐵衛帶著他們起程了,還送二拋一把那幾個不太信服她的師爺都送了過去,讓當王爺的好好修理。
男人的蠢,還是讓男人解決罷。
符簡為首的法家一派與朝廷諸系的爭奪宋小五沒參與,也管住了她這邊的宗室和站在她身後的易皇后孃家那邊的人,更甚者宋家以吏部侍郎宋鴻湛為首的一系對符家有支援之意,這弄得遠在千里之外的燕帝有更是不理解那德王妃到底是怎麼想的。
符家是燕帝扶持的一把重器,殺佞臣、震逆反,符家現在的力量越大,以後對德王府出手也就更有利,他不信他王叔跟王嬸想不明白這個中的厲害。
但德王府就是放任了符家的坐大。
燕帝忍不住就此刺探起了回到身邊的德王叔來,只是這刺探的意思剛出口,就得來了王叔怪模怪樣的冷嘲:“你這是到頭都改不了稟性罷?”
燕帝還沒多說,德王沒心腸跟他周旋,打斷了侄子,跟他說過南蜀的事來。
這下傻眼的就成燕帝了。
德王府的人進入南蜀只有四年,進入的計劃由德王妃一手所出,從派人前往,到當地徵用人手,德王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這些探查出來的資源可謂是用德王用糧銀砸出來的,這幾年晏城整城的收支由德王府一手平衡,省出來的錢糧有三分之一就用到了秘密探尋南蜀的事上。
南蜀是可挖的新大陸,但這片大陸怎麼開採,宋小五相信如果這世上有一百個辦法搞砸這件事情,作為皇帝的燕帝就能想出一百零一個辦法來把事情搞砸,唯一不搞砸的可能性,就是他那個一門心思盼著侄子成龍的叔叔跟緊點他,逼著他別走岔道了——被人威脅如芒在背,有臥榻之側他人鼾睡的激勵,或許會讓燕帝活的清醒點。
燕帝沒讓宋小五失望,德王所說之事讓他當即就想回燕都跟文武百官商議此事,宋小五接到信的時候德王已經用他的辦法“說服”侄子跟他去南蜀走一道,但燕帝每一步皆能恰當地走得不合宋小五的心意,宋小五也很佩服。
但他就是皇帝,他就是再無能他也是周家的帝子,他是臣民要效忠的君主,他象徵著國家和太平,他現在要是死早了還添麻煩,你奈他何?
都處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