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陌生電話又打了進來。
上午還拉著別人對她陰陽怪氣的陳二小姐遭到了現實的毒打,哭得嗓子都啞了。
道歉的話明顯是有人教過她的,但因為情緒太激動,說得顛三倒四。
“盛明……盛小姐,我為我上午的言論道歉。我承認我一直都很嫉妒你,所以才會鬼迷心竅想出這麼下作的手段。”
陳雨一向是聚會里最愛慕虛榮的那朵塑膠花。讓她承認自己嫉妒盛明窈,幾乎算得上是刻骨的屈辱。
說這句話的時候,每個字都是咬碎牙,和著血,一點一點擠出來的。
但即便再恨,也不敢讓盛明窈看出自己的任何怨艾。
盛明窈將手機拿開,開了擴音放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你直接說吧。”
從容的姿態,跟陳雨形成了 鮮明對比。
隔著電話,她看不見陳雨硬生生摳斷的美甲,和淚痕未乾的鐵青的臉。
當然,盛明窈也沒興趣欣賞陳雨自作自受的慘狀。
反倒是陳雨一直自顧自地說著:
“我們家知道我做出這種錯事之後,把我的卡凍結了,還要把我送去白城那個小地方,待一年,整整一年!”
“遭受這麼多,我也不辯解什麼,因為這是我應得的。盛明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得到你的原諒。我會在京城好好做義工……”
陳雨當然不想離開首都。
白城算半個二線城市,陳家最初發達就是從那兒起來的,根基依舊還在。陳雨過去,肯定不會吃太多苦。
但對於陳二小姐這種名聲大過天的人來說,這已經是終生都洗不掉的恥辱。
“——白城人比較少,更需要義工。”盛明窈戳破了她的心思。
那頭哭聲戛然而止,十分恐慌:“我……”
盛明窈沒空再聽她製造出來的噪音,放下水杯,指尖在螢幕上輕點,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
手機裡又跳出來一條訊息。
西蒙:[盛小姐,我們打算在的手稿的基礎上修改一點小細節,你看還可以嗎?]
這謙卑周道的態度驚到盛明窈了。
她當然沒意見,回覆了一大堆討喜又禮貌的溢美詞。
西蒙被誇得喜形於色,又是一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吹捧。
大意仍然是品牌創始人多麼多麼喜歡她的創意,希望有機會飛回來京城跟她見面。
盛明窈將其定義為商業互誇,沒有當真:“我也很期待。”
放下手機後,她原本打算跟心理醫生再次確認明天的複診時間。卻意外瞥到了五分鐘前,沈時洲發來的話。
[何珈跟我複述了你今天的問題。]
……什麼問題?
車上的時候,她為了引證自己的猜想,隨口問的那幾句嗎?
也不知道何珈到底是怎麼說的……
問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那幾句話,有種隔空吃醋的彆扭。
沈時洲現在特地發條訊息過來,難道是誤會了?
盛明窈看了一會兒,忐忑了幾秒種後,決定不回覆。
還是先等沈時洲的下文吧。
不然她突兀地解釋,會顯得格外畫蛇添足。
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睡美容覺,明天一大清早還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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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安穩地睡到第二天,盛明窈開啟手機,依然是沈時洲昨晚發來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話,沒有後文。
她面不改色地把聊天記錄刪掉了。
下次等沈時洲問起來,她一定說手機壞了沒收到訊息。
盛明窈一邊想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