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但看樣子,好像並沒有聽進去,只當她是羞了,暫時不願意承認。
“總之,以後要好好休息。今天我也沒想到你會來的……我剛回國沒多久,原本是打算在下次蒂格的活動上見你的,還早就準備了禮物。”
盛明窈眨了眨眼:“阿姨知道蒂格有什麼活動嗎?”
她都不知道誒。
“啊?哦……我特地讓小洲不要告訴你,怕你知道之後,想得太遠,不願意跟我們再來往了。”
傅春景一邊開啟茶几上的小木箱,一邊說,“但撇開你跟小洲的關係,我依然很喜歡你給我提供的設計稿,很漂亮。”
盛明窈領略到她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腦子裡,瞬間聯想到了許多碎片式的資訊。
——蒂格的品牌創始人,西蒙嘴裡對她“喜愛至極”“推崇備至”的頂頭上司,是個姓傅的女華人,很神秘,從來沒有露過面。
——君朝從來沒有對外,甚至對第二個人延伸的珠寶支線,卻偏偏出現在了她跟蒂格的合作中。
原來,都是因為這層關係。
曾經那些熱情洋溢誇她是天才少女設計師,靈感匠人,風格驚豔得令人窒息……的種種言論,都是來源於傅春景。
盛明窈看著傅女士那張溫柔美貌的臉,突如其來地拘謹了。
她坐直。
傅春景從小木箱裡取出兩串佛珠,不由分說,就套在她的雪白皓腕上。
“第一次見面,總不能什麼都不給,那還像話嗎?這一大一小兩串,是已經圓寂的引空法師親自作壇開光的,還算過得去……”
盛明窈想推辭:“阿姨,這太貴重了。”
傅春景頓住,皺起眉,有絲淡淡的哀傷:“你是覺得這珠子黑漆漆的,不如鑽飾亮眼,瞧不上?”
“……”
盛明窈不知道該怎麼接。
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她們又聊了兩句,突然聽見門外傳來的響動。
傅春景別過臉:“沈時洲來了嗎?”
“是的。”護士說完,隔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秦書宜小姐跟盛小姐一起來的,在外面等了快半個小時。”
秦書宜這扎眼的姓氏出現在這兒,傅女士也意識到了一些不妥。
她皺起眉,不想給沈時洲添麻煩,但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念著秦書宜及時趕到的真心 zwnj;,道:“都進來吧。”
……
病房門外。
秦書宜抬眼,悄悄打量著男人英俊冷淡的五官。
她輕輕地道:“時洲,好久不見。我已經回京城很久了,但因為各種各樣的顧慮,一直沒去見你……”
“秦小姐,”沈時洲低眸看了眼手錶,淡淡吐字,稱呼很是疏離,“我們不熟,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秦書宜有些難堪。
因為秦現的存在,她避著嫌,這三年來幾乎都是跟著傅春景在國外,就是接觸沈時洲,都是遠遠的。
但她以為,曾經那段記憶,讓她在沈時洲心中,始終有一份特殊微妙的地位。
十來歲的時候,傅春景收她做乾女兒,她以妹妹的身份自居,常跑去沈宅,也遇見過沈時洲很多次。
沈時洲一向潔身自好,學生時代沒談過戀愛。她每次按照傅春景的叮囑給沈時洲送東西,已經算是離他最近的異性了。
但是,沈時洲的態度,一如既往地……
護士讓他們進去的聲音來得很及時,秦書宜低下頭,跟緊在沈時洲身邊。
沈時洲連餘光都沒有留給她,進去後,徑直向護士詢問了傅春景的病情。
得知沒有大礙之後,他神情微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