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就裝聽 不懂,抿起唇瓣,像模像樣地點評道:“她帶的紅寶石項鍊還挺好看。”
“很像我下午給你選的那條。”他靜靜地道,“你沒拆。”
又暗戳戳帶上了幾分邀功的意思。
盛明窈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襯衣,有意刁難:“不行,多看兩眼我又覺得同款太多,爛大街了。我喜歡主鑽有七顆七種顏色的,彩虹見過嗎?”
儘管她已經把“我就是故意的”擺在臉上。
男人的眼神,也彷彿只是再看一隻正學著撓人的幼貓,黑眸裡纏繞著絲絲笑意。
啟唇,答得從善如流:“記住了。”
接下來的拍品乏味可陳,都是些古代字畫。
盛明窈沒舉牌,撐著下巴,發呆發得有些困了。
直到壓軸拍品出場。
哪怕只是個銀幕投影,反射的炫光,也將她的眼睛狠狠地閃了一下。
耳邊,沈時洲提醒:“窈窈,你要的彩虹。”
盛明窈看清銀幕:“……”
沈時洲是不是老天爺親兒子。
她剛為難完這男人,提出稀奇古怪、壓根不可能完成的要求,主鑽有七顆七種顏色的珠寶便自己送上門了。
雖然不是項鍊,是王冠,但拆下來重新打造成首飾也很容易。
打造這頂王冠的工匠為了滿足當朝女王挑剔的要求,做得極為細緻。
每顆主鑽周圍都嵌了細細密密的碎鑽,柔和了不同顏色的邊界,使七種明亮各異的色彩達到了漸變的效果,毫不突兀。
更不會像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那些臨摹品一樣,堆砌太多太雜,而顯得俗氣。
在場的女性,無論年紀大小,平時愛好的是書畫古蹟還是珠寶首飾,都很難不被它所吸引。
盛明窈越看越喜歡,轉過頭,朝沈時洲乖巧地眨了眨眼:“幫我舉個牌。”
她不想抬手,怕一個不注意就露出了遮住的痕跡。
整場拍賣會都即將走入尾聲了,這是盛明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露出這麼明顯的喜愛之色。
沈時洲頷首,出聲追了個高價。
在場的人之中,他財力最為雄厚,身份又舉足輕重。
所以,作為一條不成文的潛規則——沈太子爺要是有看中的玩意兒,其他人即便再不捨,也得忍痛放棄了。
然而,就在拍賣官准備敲槌,宣告壓軸拍品的得主是沈時洲先生時。
大廳裡,陡然響起另一個聲音。
——秦現追價了。
盛明窈一聽見他出聲,立刻感覺到不妙。
手指下意識地握住了男人的掌。
沈時洲垂眸,看著她細細嫩嫩的指尖,反手便十指相扣,握得更緊。
他抬眼看向銀幕,神色冷淡得分別不出喜怒,薄唇淡淡吐出了翻倍的數字。
說一次,秦現就跟著追加一次。
期間,秦現停下過,溫和有禮地問:“沈總,下週是我姐姐二十六歲生日。前些年我們姐弟分離,一直沒有機會為她慶祝 ,今年機會難得。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割愛。”
到底是不是送秦書宜的,得打個問號。
大部分人聯想到秦大少爺跟盛家千金的往事……心裡都有答案。
不過,他們不會拆穿,把事情弄到絕境。
姐弟情深是個很好的理由。說得過去,也不至於撕破臉。
沈時洲掃了他一眼,語調漫不經心:“我討好未來太太的機會,也很難得。”
秦現表情微頓。
一旁的秦書宜則低著頭,雙手捏著包,看不清臉上神態。
而莫名其妙成了未來沈太太的盛明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