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菜的手,在葉澤善面前虛晃了一下,恰好就捕捉到了。
葉澤善一下就猜到了這一桌子菜是誰的手筆,他原以為是季蕪菁做的,畢竟他在這裡長大,家裡保姆的手藝他吃得出來。
遜色那麼多,就是其他人做的。
飯後,葉澤善在樓下同盛舒聊了一會,就去樓上陪孩子。
葉瀾盛到了地方,就給季蕪菁打電話報平安,兩人只聊了幾句,他便要忙。
季蕪菁閒著無事,就去看盛舒插花。
盛舒退下來之後,報了好幾個班,都是閒情雅緻的活動。插花還是個入門,才剛剛開始學,但也似模似樣,插的挺好。
盛舒倒是沒有排斥她,讓她自己倒茶。
茶壺裡泡的是玫瑰花茶,季蕪菁一下就能聞出來。
盛舒並沒有主動與她攀談,全神貫注的擺弄著自己的花,等弄完了,問一句,“好看麼?”
季蕪菁仔細看了看,說:“我是覺得挺好的,但我這人這對這方面沒有什麼鑑賞能力,就算是一枝花,我也覺得挺好看,因為花本身就是好看的。”
盛舒看她一眼,知道她之所以說那麼多,是為了避免被她逮住她故意討好的心思。
“那麼巧,我也沒有這種鑑賞能力,也不喜歡這種文藝青年的東西,所以我年輕的時候,其實還是個很不浪漫的人,但我又很渴望浪漫。”
季蕪菁:“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都喜歡浪漫。”
“我兒子是個很浪漫的人吧?”她將花瓶放在一側,將桌上的枝葉整理了一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她像是隨口的詢問,但季蕪菁不敢隨便的回答。
盛舒自顧自的說:“能帶著女人私奔,就是個很浪漫的男人。估計是從葉沛那裡遺傳來的,葉沛這人,即便到了現在這個年紀,照舊還是有小姑娘想往他懷裡鑽。”
“他養你姐也挺久吧?”
季蕪菁笑了笑,搖搖頭,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姐並不喜歡他。”
“是麼?”
“她曾經喜歡薛琰,後來愛上一個毛頭小子,可惜命不好,最後掙脫不了命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獲得她想要的自由。像您這樣的人,一定是無法體會和理解她,階層不同,各自煩躁的事情也不同。”
盛舒沒有說話,只微笑著抿了口茶。
下午的時光,兩人都虛耗在這裡。
……
薛琰回到公司,收到了廖木槿的郵件,是一封離婚協議。
緊跟著,她委託的律師來了電話,詢問他是否方便見面詳談。
薛琰退了,直接給廖木槿去了個電話,對方沒接,他又打了兩個,打到第四個的時候,她倒是接了。
“有事麼?”語氣很冷,聽著是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離婚協議。”
廖木槿笑了下,“前兩個字不是已經表明意思了麼?有那麼難理解麼?我們觀念不和,沒辦法一起走下去,就這樣吧。”
薛琰默了一會,“你覺得離婚那麼容易?”
“你跟我律師說吧,我已經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他了。薛琰,我希望我們可以好聚好散,要真的撕破臉的話,我相信你也不會願意,畢竟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只要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做什麼事兒去為難你。從始至終,我們兩個就一直很有共識,我希望這樣的共識,可以讓我們和平的分手離婚。我要說的,想說的就那麼多,我很忙,就不多說了。”
不等薛琰多說一個字,她就直接掛了電話。
薛琰愣了愣,再打的時候,對方就拉黑了他的號碼,他冷笑一聲,挺有能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