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看了眼。
季甘藍:【今天出了點狀況,來不了了,等下次吧。】。
季蕪菁吃了一會,才放下筷子,拿起來給她回過去,【沒關係,來日方長,沒什麼要緊事兒吧?】
季甘藍沒回了。
確實出了狀況,但不是季甘藍出了狀況,而是易澎出了事兒。
在工地裡被人揍了一頓,還挺嚴重的。
原本該住院的,但他不肯,就回家裡養著。
他住的地方環境不太好,租的地下室,很潮。
季甘藍在門口抽了根菸,跑了一天,現在才空下來,有時間回覆季蕪菁。
她一隻手扶著額,看了眼季蕪菁的回覆,嘴角揚了揚,可眼睛卻是酸的。
心裡似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讓她透不過氣,這石頭跟如來佛祖的五指山,怎麼都掙脫不開。
她看著自己跟季蕪菁的對話,看到自己發的那句遠走高飛,突然覺得有點刺眼,又覺得有點可笑。
她真的有機會遠走高飛麼?
真的有這樣的機會麼?
夾著香菸的手有些抖,她連著抽了兩根,心情才平復下來。
等身上的煙味散掉,她才進去,拿了易澎掛在架子上那簡單的行李包,說:“重新找個地方吧,錢我先墊著,等你賺了再還給我。”
“別麻煩了,到哪兒不是躺著,這兒就挺好。”他想笑,可嘴角破了,扯一扯就很痛。他勉強爬起來,抓了她的手,說:“放心吧,我沒事兒,我這人皮糙肉厚,打不壞的。”
季甘藍看著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這樣靜默了數秒之後,她突然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從包裡拿了一張卡給他,“這個給你。”
易澎沒接,繞過那張卡,扣住她的手腕,“今天別走了,行不?”
她想要再次掙開,卻被他緊緊扣住,被打的那麼嚴重,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就那麼死死抓著她,咬著壓根,大概是在強忍著疼痛。
季甘藍不再動了。
“我不能留下,就陪你一塊。你應該留在醫院,起碼應該留一個星期。”
他不說話,只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躺下來。
季甘藍自然不依,他這床就一點大,他一個人躺著都顯得不寬裕,她躺下去,也太擠了。
但他很堅持,反覆拉了很多次,最後季甘藍沒辦法,就依著他側躺了下去。
這床聽著質量就不太好,稍微動一動就吱嘎吱嘎的響。
為了給她位置,易澎也側了一下身子,但他這一身傷,動一動,肯定很疼。
但不管多疼,他臉上的笑很甜。
季甘藍瞧著他的笑,也跟著笑起來,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說:“你笑什麼?”
他的手小心的放在她腰上,說:“高興就笑了唄,你不高興麼?”
“不高興,臉都打壞了。”
“會好的,好了以後更帥。”
“臭美吧。”
他笑著,搭在她腰上的腰,變成了攬。
本來就很近,現在就更近了。
季甘藍摸了摸他臉上的傷口,眼裡露出一絲心疼,說:“痛吧?”
“還行,你摸一下就不痛了,你要是親一下,可能就好了。”
“哼,這種時候還說不著調的話。”
“我說真的,不信你親親看。”
他要湊過來,季甘藍一下捂住他的嘴,“休息吧。”
他沒有強迫,也沒扒拉下她的手,只是撅起嘴唇,在她的掌心親了親。
季甘藍能感覺到,掌心很癢,心裡很軟。
她語氣更顯溫和,“睡吧。”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