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天色大亮起來,府中的人在灑水結綵,各方面都動了起來。等他用過早飯,去宋謙房中行禮,宋謙開啟門,面色依舊地安撫了他兩句,他便騎著馬帶著迎親隊伍去宮門迎接咸寧公主了。
接到咸寧公主已經是午時,宋敏帶著人往司徒府去。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看見宋謙和宋致面色蒼白。他心下疑惑,上前詢問,得知了宋放的死訊。
宋敏當下吃驚,急忙假裝昏迷過去。再然後,咸寧公主去看了命案現場,他拉著宋致耳語,說自己勸了宋放一晚上,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想不開。
宋致半信半疑,但還是沒有說什麼。等公主把宋致叫進去,宋敏奉命把見到這件事的人都集中起來,他按耐不住興奮。
宋放終於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宋謙的手裡!他吐了一口氣,恨不得立刻把宋放的東西全部收回來。
宋致假冒宋放,去跟咸寧公主成婚。宋敏原本對宋致有好感,肯對她好,是因為宋家有兩個人最不受重視,一個是他,一個是宋致。萬萬沒想到,宋致居然會變成宋放!
他內心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一時間不知道該揭穿,還是該隱瞞。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如果事情對他有利,他就不說,如果對他不利,他會第一個拋棄宋致,然後把宋放的東西握在手中。
宋許要去赴宴咸寧公主府之前,帶著張賀過來問他情況。宋敏沒說宋致頂替了宋放,只說宋放溺水了,府里人心惶惶,晚上婚宴的時候,大家放鬆警惕,他會把宋謙謀逆的證據帶到良鄉侯府。
“到時候,孩兒會在後院放火。等火一著,立刻把那些東西裝到馬車裡,帶到良鄉侯府。父親放心吧,這些我都懂。”
“孟學,”張賀道,“等你把東西運出來,就應該迅速撤走,不要陷在裡面。”
“好。”宋敏難得揶揄道,“叔闕雖然沒有得到請柬,位低官卑,但能跟父親一起去,以後咸寧公主府請柬,必然有叔闕一份。”
張賀笑道:“承蒙孟學吉言。”他壓低聲音道,“今晚我去給宋公寬一個下馬威,讓他難堪一番,給你出口氣。”
宋敏笑而不語,沒有反對,點了點頭,讓他玩得開心。宋致如今比他耀眼,這豈不是讓他難堪?張賀要出口氣,那就去吧。
夜上,公主府已經高朋滿座,而司徒府中卻陷入了詭異的沉寂。司徒丞讓今天在場的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後請他們喝酒壓驚,慶賀司徒府度過危險。
眾人保證不會洩露秘密,司徒丞滿意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兩百多人陸陸續續醉倒,司徒丞早離開了宴會廳,走到了東倉,躬身向舉著火把的宋謙道:“主公,事情都辦妥了,這些人是不會醒的。”
宋謙神色堅毅,偏頭對他道:“孟學現在何處?”
“臣讓人也給敏公子送了一份酒肉,敏公子應該已經睡著了。”
宋謙仰著臉,長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道:“公寬這個逆子,壞了我的大局,死不足惜。孟學為我鞍前馬後,本來應該免他一死。可惜他知道太多了,而且,”他面色鐵青而猙獰,“他挑起我與公寬嫌隙,若不將他殺了給公寬陪葬,我恨難平!”
“主公言之有理。放公子一個人在九泉之下必然寂寞,若讓敏公子得已苟活,他定然不開心的。”
宋謙聽了,不再猶豫,下令道:“點火!”把火把遞給司徒丞,一腳踹倒火油,火油從桶中湧了出來,刺鼻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來。
司徒丞沒有猶豫,接過火把點在燭臺上,把燭臺扔到油裡,火焰一下子噴了起來。然後他把早準備好了的侍女扔進了火海,跟著宋謙撤走,一邊走一邊用火把到處在東倉點火。
在後院看見東倉火起的宋敏笑了一聲,把準備好的燭火往後院堆積的乾柴一扔,全部燃了起來。他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