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赴宴公主府再見駙馬,發現駙馬神色詭異,臣敏感多疑,暗自留心。第二天,司徒府燃起大火,把整個官邸燒個乾淨,裡面的人除了司徒公逃了出來,無一倖存,連司徒丞都葬身火海。這場火著得離奇古怪,引起了臣的注意。而更奇怪的是,司徒府的家奴都被燒死,屍體化為焦炭,可後院卻挖出了一副面目全非的男子屍首!”張賀緩緩講述,擲地有聲,“臣想,這人死在司徒府中不奇怪,可他死得沒有面目卻令人疑惑,莫非他的身份十分重要,所以不得不在他死後毀掉容貌,掩蓋真相?不過,因為死的人太多,又是司徒府這等重臣府邸,臣並沒有立刻屍檢,而是先一個個查對火海喪生的家奴的身份,臣把那名男子的屍首交給了太醫。”
“臣曾問司徒公起火緣由,司徒公給臣的解釋是,侍女失手打翻燭臺落在東倉,東倉油糧柴火堆積,一發不可收拾。臣去看過東倉,確實在裡面找到了一個融掉的青銅燭臺,也發現了裡面如司徒公所說,都是引火之物堆積,所以火勢不可控制,迅速著火。”
百官的視線紛紛落在了垂眸不語的宋謙身上,竊竊私語地聊起了司徒府的內情。張賀看在眼裡,微微一笑,繼續道:“可是,為何飽讀詩書的司徒公不懂得秋季天乾物燥,把這些易燃之物放在一起,難道司徒公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一派胡言!”
“小子放肆!司徒公豈能不懂這些道理?”
“那多是司徒丞安排的吧?司徒公關懷天下大事,哪裡有時間去注意這些?”
“司徒公太信任司徒丞才會落此下場,那司徒丞該死!”
張賀不以為意,任他們反駁。他一看見抱病上朝的宋謙就知道,宋謙一派的人一定會把責任推個一乾二淨,但陛下聽了會怎麼想,可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就算東倉起火,司徒府那麼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把整個司徒府燒了,一個家奴也逃不出來吧?臣就繼續找線索,而在原來的司徒府後院,與西邊的書房,都發現了有人縱火的痕跡。這就說明,起碼有一處以上的起火點。如果這是一次意外,那麼為什麼會有多處起火點?難道每一處都是意外嗎?”張賀沉聲喝問道,“若不是意外,這就是一個蓄意殺人案!”
“而殺人兇手,不是別人,正是堂堂計程車人領袖,百官之首的司徒宋謙,和他的嫡子,尚咸寧公主駙馬都尉,潁川太守宋放!”
眾皆譁然,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