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給宋家精良兵甲,並且許諾助宋謙三千兵馬就可以。至於其他的罪,你不需要認,你就繼續你的一問三不知。懂了麼?”
宋致很快就明白了,宋家雖然倒臺,但是世家力量還在,世家損失了宋家,這是一個損失,而大將軍一派勢力增長,還可能滲透進朝中官員平衡的勢力,導致天平傾斜在大將軍那。如果宋致咬死掌握兵權的大將軍也參與了謀逆,加上那些書信,還有來歷不明的兵器,大將軍肯定也要受到打壓,從而天子就可以收回一些權力,安插親信,把朝廷話語權牢牢掌握在手中。
“陛下,欲置宋家於何地?”宋致嘆了口氣,感到兔死狐悲的哀傷。她因這件事,鬧不好會被滿門抄斬,死在刀斧之下。沒想到她努力改變命運,但是歷史的作用力這麼大,宋家最後還是以謀逆罪家破人亡。
“陛下還沒有旨意。”咸寧公主輕聲道,“不過,本宮大概猜得到。主謀宋謙處死,從犯宋敏死了還是得公告天下其罪,坐連良鄉侯宋許,不過宋許以爵贖罪,以錢買命,死罪可免,但是發配是必然的。”
“以爵贖罪?”宋致驚訝道。
咸寧公主解釋道:“《陳律》中有以爵贖罪的說法,如果身犯死罪,可以贖免,罪赦一等。還有,以金贖罪也可以,兩千金能免死罪。宋許有恃無恐正是因此,他早備了錢,等陛下降罪,他就去爵納金,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宋致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最壞的結果就是被定下死罪,但是不一定會死。”
“宋家從今以後將開始退出朝中,臣不知道,臣對公主還有沒有用。”宋致悵然若失道,“臣失去了價值,只求若僥倖不死,請歸村野。”
“誰說你失去了價值?”咸寧公主挑眉道,“你對我還有很大的用處。雖然我還不知道你能做什麼,但是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她伸出手,把宋致凌亂的碎髮撥到耳後,眼裡亮起盈盈的光,含著笑對她道:“你放心,你不會有事。而且這件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為結束了,可是我覺得這只是個開場戲而已。”
宋致感覺她的手掌帶來了溫暖,她看著咸寧公主,忽然心中一片暮靄沉沉落下了一粒星光,好像重新恢復了力量。
咸寧公主起身,走到牢房出口,似乎想起了什麼,站住腳回頭看她,唇角彎起一抹笑:“阿致,你的方案陛下很滿意,他說,如果你早生十年,他會讓你封侯拜相。”
宋致愣了一下,腦子裡混混沌沌,不知道咸寧公主為什麼說出這番話。等她回過神來,咸寧公主已經消失在視線裡,宗正吩咐人把門鎖起來,也追著咸寧公主出去了。
景陽樓的鐘聲響起,宮門開啟,文官之首由司空代替,武將之首則站著大將軍,聽見禮官大夫唱禮,文武百官都解下佩劍,脫下靴子,整了整衣冠,排著隊魚貫而入,在宣室殿一字排開,分成兩列,一百多個坐席按照級別劃分清楚。
大將軍與司空相互見禮,然後分開落座,文武官員也輕車熟路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過了一會兒,禮官又唱禮,天子上殿。眾臣起身,恭迎天子。
天子一甩長袖,端莊地坐在主位之上,頭頂上的珠簾晃動,發出呼啦的響聲。他掃過跪坐了整個宣室殿的百官,沉珂纏身讓他語氣微弱,但在安靜的殿中卻充滿了威嚴:“廷尉何在?”
廷尉出列,躬身一拜:“臣在。”
“由你主審,宗正與執金吾陪審。”天子低聲輕緩道。
廷尉施禮,轉身與宗正、執金吾相互見禮,三人斜坐在天子之下,當著百官的面面容嚴肅,廷尉深吸一口氣,大聲喝道:“帶反賊司徒宋謙、傳良鄉侯宋許、駙馬都尉宋放、廷尉左監張賀,上庭陛見!”
不由一會兒,穿著囚衣渾身是血的宋謙被抬上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