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太趕了,要不要多休息兩天?”
“不用。”
“這個妱姬的身份不一般,”竇途決定單刀直入,小心提醒道,“她是長沙國的人,公主若是能借她之手,取得長沙王信任,如此便於我們行事。”
“本宮也是這麼想的。”咸寧公主點頭道,“我們不用太過表露親近,明日上路,見機行事就好。”
“臣有一個提議。”竇途正色道,“只是要委屈公主。”
“無妨。”咸寧公主提起茶壺,給竇途倒了一杯茶,攏好袖子,放在他面前。
竇途雙手接過,思忖了一下措辭,沉吟道:“公主,不如就借妱姬的手,在長沙國求官。一來是妱姬舉薦的人,權勢自然不同,也不會被長沙的官員敵視。二來有了官身,就能做一些合理的事,行事方便。不過臣斗膽,請公主自薦為官,臣為幕僚,與公主一明一暗,雙管齊下!”
咸寧公主陷入了沉思。分析這樣做的好處和壞處之後,她抬手抿了一口茶,茶水在唇齒間蔓延出清甜香味,還有點苦澀。她下了決心,微微頷首道:“本來是想讓阿致任職,只是沒料到阿致先認識了妱姬,還是以女兒身,如今只能用你這個主意。也好,不過一個掩護罷了。”
竇途鬆了一口氣,恢復懶洋洋的模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委屈公主了,臣先回去休息。”他站起來,施了一禮,走到門口,出去把門帶上,在門即將閉合之前,他看見咸寧公主拿起案上的《韓非子》挑亮燈芯。
翌日,宋致早早起來洗漱完畢,讓客傭送來熱水。她端著熱水和洗漱用具,敲開咸寧公主的門。咸寧公主把讓她進屋裡,似乎才睡醒,一臉疲倦。
宋致先把牙刷與鹽遞給她,讓她刷牙漱口,再從懷裡拿出那條壓箱底的手帕,用熱水打溼,擰乾後遞給咸寧公主。咸寧公主一看這手帕很眼熟,拿過來一瞧居然是自己用的。她頓了頓,瞥了面不改色的宋致。
“客舍的手巾太過粗糙難用,容易傷面板,所以公主還是用這塊手帕吧。”宋致解釋道。
咸寧公主沒說話,擦完臉走到熱水盆前,自己把手巾洗乾淨,然後擰乾水。宋致把熱水端出去,過了一會兒又端進來兩份清淡的飯菜,放在食案上。咸寧公主化好妝,與宋致一起用過早餐。
都準備好之後,宋致把咸寧公主的藥帶上,需要的東西都放進包裹裡,咸寧公主和竇途等她拿了包裹,三人一起踏出了院子,出了客舍。
沒想到約好在城門口見的妱姬帶著她那一群侍女堵在了客舍的門口,一見咸寧公主出來,自動忽視旁邊還有宋致與竇途,激動地揮舞著手道:“誒誒誒!鳴之我在這裡!”
宋致嘴角一抽,沒忍住小聲嘀咕道:“這麼一群人堵在門口,又不是瞎看不見,還真是張揚。”
咸寧公主聽得清楚,睨了她一眼。三人走到妱姬面前,咸寧公主微微一笑,溫和地道:“妱姬早,怎麼在這裡等著?”
妱姬握緊她手上的鞭子,含羞帶怯地解釋道:“昨天忘了問是在哪個城門見了,我擔心到時候走差錯過了,所以一大早就來這裡等你們……”
咸寧公主輕輕一笑,宛若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有勞妱姬了。”
“噫。”宋致打了個冷顫,被咸寧公主與妱姬奇怪的對話刺激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妱姬這哪裡是因為忘了問,就算沒說是哪個城門,她們要往南方去,肯定走南城門啊!難不成能跑北城們嗎?就是為了一大早獻殷勤,嘖嘖,女人啊,真是一戀愛這心機就忒重啊!
“是不是有點不是滋味啊?”竇途湊了過來,嘻嘻笑道。
宋致橫了他一眼,用手肘捅了他的肚子,讓他哇地跳開。
“啊,那個誰——”妱姬看見竇途跳出來,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