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攤上這麼個孱弱的駙馬,她能說什麼?出門非暈即傷,太可憐了,太脆弱了。
宋致抱著腿發呆,意興闌珊地嗯了一聲。她腦海裡不斷浮現宋謙發怒的樣子,心底生出恐懼來。那是與生俱來的本能,也是訓練有素的反應,這副身體,對宋謙還是很畏懼的。她的失態讓咸寧公主生氣了,不滿了,她即時表明心意,表示自己雖然姓宋但對咸寧公主是忠心的,可咸寧公主不信。也是,咸寧公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成熟的也很早,哪像她,雖然讀的書多,看的電視多,也知道危機四伏,可她又不懂把那些知識和現在的行為舉止對上。
她是現代人,不是原裝的古代人,她最多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誇誇其談可以,實施起來還是缺乏經驗吶。她來這個世界五天,除去昏迷的三天,都經歷了非人的考驗,她沒被嚇死嚇瘋都是老天保佑了。
有誰醒來第一天面臨全家要掛了悲慘局面?結婚當天還得舌戰群儒鬥智鬥勇,第二天她以為能救人結果兩百多人活生生燒死,空氣中的烤肉味讓她以後幾個月都不敢吃肉了。第二次醒來先是被張賀這混蛋耍了,接著是去探望這個身體的老爹,轉眼就被當炮灰。
“還真是緊張又刺激啊。”宋致搓了把臉,撥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不會一直這麼倒黴下去吧?真要每天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那遲早得精神崩潰。”
眼角瞥見珺珺去而復返,她疑惑地看著珺珺手裡拿的紅色藥瓶,不解道:“這麼快?”
拉起褲腿,開啟藥瓶,把藥水小心翼翼地倒在傷處上,珺珺聽見頭頂倒吸冷氣的聲音,回答道:“奴婢到園外就遇見了餘家令,這是公主讓他送來的。”
“公主?”宋致喜出望外,“多謝公主關心了!”
珺珺再次把藥水倒到另外一隻腿的淤青處,疼得宋致呲牙咧嘴,掛在嘴邊的笑都扭曲了。
“公主說,前天就應該進宮見陛下了,可是駙馬昏迷未醒,所以公主請冼馬進宮稟奏,陛下讓公主等駙馬好了再進宮。本來今日想帶駙馬去宮裡,可回來又傷了,公主擔心拖延太久會讓陛下不高興,所以讓餘家令拿來藥水,希望駙馬早日康復。”
宋致的笑漸漸散了,她抿緊唇,撅起嘴,滿臉的不高興。但她知道珺珺是咸寧公主的心腹,她要是抱怨幾句說不定就傳到咸寧公主耳朵裡了。就當作沒聽見珺珺說的,還能感動感動公主體貼溫柔呢。
不得不說,古代太醫雖然是個高危職業看電視裡總時不時被“小心腦袋”“拉出去砍了”,但他們的醫術還是神乎其技的。休息了一晚上,用了藥配合珺珺揉散了淤青之後,第二天起床雖然還有點不舒服,但已經不會瘸腿了。
因為傷好了,也就得進宮去了,咸寧公主天剛亮就讓珺珺把她拉起來收拾。穿著官袍踩著官靴,頭髮梳好戴上樑冠,又撲粉修面,宋致被收拾得像模像樣。咸寧公主踏進門的時候還略驚豔了一下。她給宋致送來印綬,當著李避的面親自給宋致繫上印囊,佩上玉佩,貼心得宋致都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數一數,歷朝歷代有哪個駙馬能被公主這麼伺候的?恐怕沒有幾個,她就是其中一個。
美滋滋地跟著公主出門,宋致的心情雲消霧散,彩徹區明。這是典型的對她好一點就不記仇的人,咸寧公主看在心裡又好笑又好氣,這麼個不長記性的東西怎麼在殘酷的鬥爭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