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伏兵,但是騎兵對步卒的優勢還在,那領頭的人毫不畏懼衝了過來。然而沈硯卻臉色一沉,握著劍柄站在陣中,高喊道:“弓箭手!”
弓箭手對準騎兵。
“放!”沈硯大手狠狠向下一揮。
咻咻咻。
羽箭破空而去,在半空掉了一個頭,向下劈頭蓋臉地紮在騎兵身上,一波箭過,對方落馬二三十人。騎兵就快到了面前,弓箭手主動退出了陣中,退到長戟手身後,各自尋找目標,射向騎兵。
騎兵又丟下五六具屍體,終於逼近了,馬上士卒憤怒的表情似乎清晰可見,他們提馬加速,衝入盾陣中,意圖把盾兵和那面破盾踩得稀爛。
但是就在他們撞進盾陣之時,一根根長戟從盾牌縫隙中冒了出來,前面的騎兵看見了卻沒辦法勒住馬,只能前赴後繼地串在了長戟上。後面的人躲避不及,被他們的屍體絆倒,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一片。反應過來的騎兵從兩邊繞過來,似乎想擊破左右雙翼,可是沈硯早就準備好了,下令兩邊變陣,各自為戰。
強悍的羽林軍分裂成兩部分,以步兵對抗騎兵的劣勢,生生抗住了騎兵。好在騎兵的馬追了一天一夜快不行了,而羽林軍以逸待勞,勇猛善戰,配合得不錯,穩住了陣腳,把騎兵都包圍起來,用手中的長兵器砍馬腿的砍馬腿,殺人的殺人。馬一旦停下來後,騎兵遇見長兵器就幾乎是被收割的命了。
戰鬥很快結束了,幾個騎兵逃走,三百羽林軍死了二十多個,傷了兩個。這個戰績很輝煌。
沈硯下令讓人把屍體都就地掩埋,並且把船上的酒搬下來,灑在地上,防止瘟疫。長沙軍死的二十人都要搬回船上,帶回長沙國入土為安。
處理完這件事後,沈硯上了船。就在沈硯對陣追兵之時,妱姬帶著咸寧公主等人上船去休息,洗臉梳頭打理了一番,不至於那麼狼狽了。沈硯在甲板上看見了妱姬,疾步走過來,躬身一拜,朗聲道:“長沙國右中郎將臣硯,拜見連城郡主!奉大王令,特來接郡主回家!”
整艘船上計程車卒和還在打掃戰場的羽林軍單膝跪地,低頭齊聲高呼道:“臣等拜見連城郡主!奉大王令,特來接郡主回家!”
站在咸寧公主身邊休息的宋致目瞪口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抱著酒葫蘆喝著長沙國貢酒的竇途噗地一聲,噴了一地,面露驚訝。
咸寧公主臉上同樣寫滿了吃驚。
只有清奴等人面目表情地站在妱姬身後,平靜地接受長沙國右中郎將的拜禮。
宋致覺得竇途的表情太浮誇,一點都不像他的個性,而且,咸寧公主要不知道妱姬身份的話她不奇怪,平常面部表情就沒有驚訝這種東西的人,居然表現得很明顯,聯絡到這兩人對妱姬的態度,宋致就覺得這一定是個圈套。還是針對妱姬的圈套。
妱姬略帶歉疚地看了她們一眼,興致不高地對沈硯道:“沈中郎,免禮。諸位都起來吧。”
“謝郡主!”眾人起身道。
妱姬,或者說是連城郡主,姓楚名琰字妱姬,是長沙獻王之女,當今長沙王之妹,十六歲封連城郡主,深得長沙王寵愛。
“沈中郎,”楚琰嚴肅地下令道,“傳本郡主令,一定要抓住這些賊人,就地解決,格殺勿論!”
“臣聽令!”沈硯一揖,按劍叫來了軍中兩個司馬,下令一個去江陵借兵,一個負責打探賊人下落。兩個司馬領命,下船分頭行動。
宋致忽然出聲道:“請郡主準致與沈中郎一同追殺賊兵!”
咸寧公主皺了眉,似乎對宋致的舉動有些意外。楚琰也驚詫了一下宋致會提出這個要求,畢竟宋致的身體差,連馬都騎不了多久,而且她還有點心慈手軟,往常避戰都來不及,這次怎麼毛遂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