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鄭重地對宋致道:“阿致,我懷疑這宋長生和宮中那被殺的宮人關係不淺。而且,很可能那個宮人就是宋長生口中的僕婦。”
“啊?”宋致驚訝道,“為什麼?”
咸寧公主從書案上取來一張圖紙,遞給宋致。宋致一瞧,上面畫的是荷花,這不就是宋倏袖口上的圖案嘛!
“今天早上,竇途告訴我,他順著宋蹇的線索查到了藝苑坊主的身上,他從坊主那裡得知了一個訊息,坊主認得這張荷花圖,說是宋長生衣服上有,她見過。”
“這張圖是哪裡來的?”宋致吃驚道。
“是宮人的手帕上描下來的。還有她身上帶的藥囊,也有這個圖案。”
宋致徹悟道:“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宋長生有可能就是那個宮人在宮外要見的人?宋長生說僕婦偷錢逃走,可是如果宮人就是那個僕婦,那為什麼還要回去見宋長生?也就是說,宋長生撒謊,宮人根本沒有偷他的錢,而是直接進宮了。那他為什麼要撒謊?只是因為不想和這個死人牽扯上關係所以才不肯暴露身份,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咸寧公主輕笑道:“舊年推測,宮人生育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宋長生。宋長生說他是穎川人,其實是洛陽人。”
“這都是推測,究竟是不是,還有待商榷。”宋致覺得裡面還是有很多不解的問題,不能光憑猜測就認定真相是這樣。
“所以我讓張賀和竇途去查宋長生的身份,不急,等等就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了。”因為張賀一出宋府就直截了當地說宋倏撒謊,所以咸寧公主幹脆讓他去查。
就在幾天後,揚州刺史部,連告失利,急報洛陽,請求出兵鎮壓山越叛亂。然而大將軍卻在此時拖延怠慢,對天子的出兵議事含糊其辭。
天子無奈,下令使揚州刺史自組精兵。可是山越來勢洶洶,根本不會給揚州刺史部招兵買馬的機會。三日後,天子在病榻上下旨,準長沙國出兵揚州,鎮壓叛亂。
宣旨的人還沒出司州,訊息就傳到了長沙國。而此時,接到訊息的長沙王卻百般為難,原因是他查到了這次糧價上漲,沈家也牽涉在其中。
沈硯站在連城郡主府外,遲疑著要不要上前請見。出門前,沈家家主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如果他要將功折罪,最好是一改桀驁,屈從郡主,贏得郡主芳心,才能讓沈家重新回到長沙國的朝堂。沈家的命運捏在他一人手裡,如果他不想成為千古罪人,最好是這麼做。
藉口都找好了,就是來答謝郡主的救命之恩。一想到當初被那群紈絝子弟打得半死,躺在地上疼痛不已,卻沒人敢上前搭救時,他就不寒而慄,深深打了個寒顫。
其實他的傷已經好了,可是隻要想起當初遭受的羞辱,胸口就總在隱隱作痛。他下定了決心,一咬牙,上前對守衛道:“沈硯請見郡主!”
守衛認得他,沒有為難,只是叫他等一等,便進去通報。
楚琰正在聽衛三娘講她的身世,守衛通報沈硯來時,衛三娘停住了講述,臉上露出笑容,似乎有些欣喜。楚琰瞥見她眼底激動的淚水,心念一轉,對守衛道:“讓他進來。”
守衛出去通傳,楚琰轉頭對衛三娘道:“三娘,你先在這等著,我和他解釋一下你怎麼在這裡。”
衛三娘眼睛看不見,沒人攙扶也沒辦法跟著去,點了點頭,聽話地坐回位子上。
楚琰也沒走多遠,只是出了涼亭,走了十幾步,就見沈硯步伐輕快地往這邊來。兩人相遇,楚琰不著痕跡地擋住沈硯的視線。
沈硯行了一禮,低著頭道:“庶人沈硯,見過郡主。”
他作勢要跪拜,還沒拜下,楚琰就攔住了他:“行了行了。沈硯,你來做什麼?”
沈硯恭恭敬敬地道:“庶人是來謝郡主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