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隨著男子一頭烏黑髮亮的長髮在身後飄蕩,說不出的風流韻味。
宋致走近一看,那男子不是別人,而是畫過妝的咸寧公主。
咸寧公主聽見腳步聲,回過頭來。她用胭脂掩住病態的蒼白臉色,細柳一般的眉毛被勾得濃厚,畫成一道硬挺的劍眉,那雙溫和的眸子閃爍著光芒彷彿星辰沉入眸低,熠熠生輝。唇瓣用了一些胭脂,加之恢復了一些,興許還用過早餐了,恢復了飽滿。胸前的柔軟不知用什麼辦法撫平,如今在閣樓中長身而立,驀然回首,宛若翩翩公子,荊楚文魁。
宋致看得呆住,失態地瞪大了眼睛。良久,見她不動,咸寧公主回頭對沖宋致擠眉弄眼的竇途道:“儘快安排,最好要明天就走。”
“喏。”竇途換上一副正經的模樣,拱了拱手,瞧了一眼宋致,施施然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句,“擦擦口水,有損形象。”
宋致下意識摸了摸嘴角,發現竇途騙人,羞臊得她咬牙切齒,漲紅了臉。咸寧公主自然看見了她的小動作。
“阿致看來過得不錯。”咸寧公主走到她面前,含笑負手打量著宋致。
宋致這才聽見她聲音也變得雌雄莫辨,有點磁性,很是迷人。要不是確定這個人真的是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咸寧公主,她早嚇死了。為了不暴露神色的怪異,她沉吟半晌,艱難地點了點頭:“臣謝公主再三出手相救。”
咸寧公主挑眉,撣了撣衣襟上不存在的塵土,一個小小的動作做得英氣瀟灑。
“這身衣服不錯。”
宋致聞見她身上桃花引的味道了,這才明白房間裡為什麼有一圈水跡,八成是咸寧公主趁她睡著,來了一個美滋滋的熱水澡。艾瑪,錯過太多了!宋致有些後悔為什麼昨晚要睡著。
“穿在公主身上,小了一些。”
咸寧公主搖搖頭道:“阿致,這裡不適合再叫我公主了。你叫我阿和吧。”
宋致猛然心跳,趕緊拒絕道:“臣不敢,公主名諱,豈是臣能稱呼的?”
“無妨,我不把你當外人。既然對外宣稱我是你家人,那便以這個身份繼續行走。”
宋致把“阿和”這兩個字在唇齒間撥弄琢磨了一會兒,悶得喉嚨發緊,含得滾燙,卻始終吐不出來。最後她還是想了想,尷尬地道:“雖是如此,但尊卑有序。臣斗膽,還是叫公主為‘公子’好了。”
“駙馬還是一如既往的正直。也罷,隨你吧。”咸寧公主不願糾結這個話題,“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陪我走走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宋致陪著咸寧公主下了樓,走出客舍,漫無目的地到處逛,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以前,陪著咸寧公主逛公主府的感覺。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阿致,你想知道什麼?”
“就從臣離開京城那天開始說起吧。”宋致給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臣想知道,公主為何會到荊州,是要回封地,還是去哪裡?”
咸寧公主淡淡一笑,不緊不慢道:“不急,你聽我說。那天,你從廷尉府出來……”
正平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咸寧公主從宮中出來,立即召見了廷尉、執金吾二人。
“廷尉臣容,見過咸寧公主。”
“執金吾臣繼,見過咸寧公主。”
咸寧公主一揮手,示意廷尉與執金吾起來,直截了當地道:“本宮請兩位來,只有一件事——抄家。”
廷尉與執金吾早有心理準備,當宋致踏出宗正府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知道接下來才是好戲開場了。
“蘇廷尉,本宮命你帶人,把司州中姓宋的,親屬家人徹查清楚,但凡宋家嫡系旁支,一律記錄在案。公主府家丞白柳會協同蘇廷尉辦案,如有遺漏,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