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被她的話吸引了,不由跟著問:“哪裡不對勁?這是白衣令查的,絕對不會有錯。而且回去之後,只要經過太醫查驗,若是皇長子是假的,定然不會瞞過陛下。”
楚琅附和道:“皇長子之事慎之又慎,不容易出錯,要以假亂真,除非有人把上至全部白衣令,下至所有都收買了。就算如此,還得收買當年先皇后身邊的宮人才行。”
說是這樣說,如果真有人說這些都做得到,楚琅只會嗤之以鼻,一笑而過。白衣令那是天子直屬,太醫也不可能每個都收買,還有當年在先皇后身邊的宮人,怎麼才能收買到?連楚琅一個諸侯王都辦不到的事,也只有當今天子才做得到,然而天子會這樣做嗎?他不會,也用不著。
宋倏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反覆浮現在宋致的眼前。
最後,她只能徒然嘆息:“亂江山者,必是這個皇長子啊!”
咸寧公主的車架出了臨湘城之後,準備換車為船,坐船往北去。
臨上船之前,宋倏卻過來和她相見,提出要從陸路走。
“此去洛陽,必然路途坎坷不平,雖然我還不是很相信我的身份,但是外面的人不清楚真相,說不定路上埋伏著千軍萬馬。我若與公主走,怕是會牽連公主。不如你我兵分兩路,我走陸路,由白衣令護衛,公主走水路。然後到洛陽匯合。”
楚和猶豫著道:“陸路時間要更長一些,有道是兵不厭詐,他們知道我們要從水路走,定會以為那只是障眼法,倘若真有危險,只會在陸路埋伏。公子有意走陸路危險更甚。不如這樣,我走陸路,遲些回去倒無事,諒他們不敢對我如何,公子走水路便捷,還能早日與陛下相見。”
宋倏心喜,卻不動聲色推辭:“要有危險衝著我來,公主金貴,還是我走陸路吧。”
“公子這是何意?”楚和微怒,壓低聲音道,“陛下臥病在床,公子不早些回去安定人心嗎?”
宋倏眼角一抽,佯裝推拒不得,只好嘆息道:“公主仁慈,我所不及。也罷,我不忍拒絕公主好意,等公主回京,一定拜謝。萬望公主保重,不要輕易涉險才是。”他拱手拜了一拜。
楚和回禮,笑著道:“那我送公子一程吧。”作勢讓路,請宋倏登船。
宋倏再三感謝,上了船。甲壹護著他,船開了,兩人向楚和行禮,楚和點了點頭,翻身上馬,目送宋倏的船離去。
等江面上沒了影子,楚和才收斂了笑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竇途湊了過來,笑著拱手道:“公主,皇長子趕著回去認祖歸宗,得陛下承認,好接手皇位,公主可不必再捧皇子修了,還不高興麼?”
楚和放下手,回頭睨著竇途,嗤笑道:“少來逗趣。我這便宜兄長要得皇位,還得問過大將軍呢。舊年,你說大將軍會出多少兵馬攔截呢?”
第86章 打個賭吧
餘度摸著鬍子, 笑道:“這西園八校裡大將軍的人都被清得七七八八了, 虎賁營那些人被白柳掌控了, 而大將軍安插在屯騎營的屯騎校尉連同得力干將, 都被連城郡主殺了個乾淨,長水校尉、射聲校尉是範侯的人, 越騎校尉、步兵校尉原本是宋謙的人,現在也歸了我們, 中壘校尉、胡騎校尉雖然是大將軍的人, 可中壘營派去肅清匈奴, 而匈奴鮮卑屢屢叩邊,胡騎營早名存實亡, 裡面的胡人可是對朝廷很不滿意啊。不過我猜, 大將軍會動用越騎營,畢竟大將軍一直以為,越騎校尉改投門庭的物件可是他。”
清掉宋謙, 楚和是最大的受益者。她直接或者間接掌握了天子八營中的三營,天子的屯騎營還是她設計才收回兵權的, 加上範侯掌握的兩個營, 天子也有三營。大將軍掌握的兵權不斷縮小, 如今只握有中壘營和胡騎營,但是楚和與天子都有意埋伏一筆,讓越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