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終於聽出不對了。張賀和曲和兩個人一人一句,又是關心他在宮中當差時間,又是問他上朝需要花費多少時辰,兜兜轉轉原來是在懷疑他。他不禁變色,冷著臉道:“二位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咸寧公主搖搖頭道:“我二人並非懷疑沈中郎,只是想知道,昨夜發案時,沈中郎身在何處?如何能在郡主聽見慘叫之後,迅速趕到命案現場,並且調兵遣將把鐘樓圍住。”
沈硯似乎想發怒,張了張口,駁斥的話到嘴邊,卻囁嚅了幾次,沒說出口。
“沈中郎,昨夜您在哪?”張賀盯著他,見他欲言又止,眼神一冷,逼問道。
沈硯幾次想辯駁,可是卻沒說出口,額頭上很快滲出了汗水,臉色也白了不少。最後,他只是無奈道:“我昨夜就在宮外,宮人之死,我不知道兇手是誰,你們要懷疑我,最好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本將可以告你們汙衊。”
“沈硯,”在一旁聽著的楚琰奇怪道,“你說你不在宮中,可有人為你作證?”
沈硯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沒有。當時臣只是一個人。臣昨晚本來回府,後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心情煩悶,所以就出去走走。一走就走到了宮門,等臣要回去時,馮常侍就派人來找臣,讓臣去鐘樓封鎖訊息。”
“既然是宮門,必然有衛士在,郡主可一問便知。”張賀扯了扯嘴角,一眼識破了沈硯在撒謊。
若不是撒謊,為何言語中漏洞重重?散步散到宮裡,這長沙國的王宮未免也太好進了吧?還真就那麼巧,衛士竟然沒有發現沈硯進了宮?這絕對不可能。
沈硯百口難辯,憤憤道:“我與張廷尉素來無冤無仇,為何張廷尉再三為難我?”
張賀還要詰難,此時去叫侍妾的那個家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慌亂地撲在地上,跪著道:“不好了中郎!庶夫人她——她不見了!”
沈硯猛然站了起來,還帶翻了酒壺,酒水灑了一地,他顧不上收拾,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家人面前,把人提起來,怒目而視道:“你說什麼?”
“她……她真的不見了!老奴找遍了後院,就是沒有庶夫人的蹤影。聽他們說,庶夫人下午出去就沒回來……”家人哆哆嗦嗦地說完話,被沈硯扔在地上,卻一個字也不敢吭。
咸寧公主和張賀都站了起來,面面相覷,只覺得心頭分外沉重。他們剛到臨湘城,當晚宮中就出事了,查到了宋蹇的酒舍,宋蹇之父醉酒出事,宋蹇葬了他就遣散傭工,不知去向。查到沈府,沈硯行蹤隱秘,他的愛妾卻在這個時候失蹤了!這讓兩個人都敏銳地察覺到,好像有一個很大的局,在把所有的痕跡一一清除,用層層疊疊的陷阱把他們圍了起來。
“郡主,請恕臣失禮。”沈硯躬身焦急道。
楚琰愣愣地點了點頭,沈硯迫不及待地跟著家人往後院去。
咸寧公主吐了一口氣,輕聲道:“翠孃的失蹤,賓客的身死,宋蹇的去向不明,還有宮人之死,看起來都和沈硯有關。”
張賀看看咸寧公主,又看看楚琰,思索片刻,微微一笑道:“鳴之想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聯,可以跟上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線索,還能幫沈中郎找到愛妾呢。”
咸寧公主道:“我正有此意。不如叔闕一同前往?”
“鳴之請。”
“叔闕請。”
見兩人都要去後院,楚琰可一點都不想留下來,跟在曲和身邊看熱鬧比較要緊:“我也去,我也去!”
第66章 公主,你要做什麼
宋致等了很晚, 才等到咸寧公主回來。她特意看了一下外面的時間, 大概已經午夜十二點左右了。古代的人睡得早, 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睡覺晚的七八點差不多都睡了, 咸寧公主回來的時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