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麻卻心生不妙。
果不其然,黎皖姝緊接著道:“這麼著吧,不妨讓二房管著銀錢,三房管著賬目,二人還能相互監督,定不會有錯賬的可能。”
婆母一向防幾個媳婦防的緊,無論交由誰來管賬她皆有各種理由說項,如今這般決定在外看來便能絕了婆母的諸多說辭。
俞麻瞬間變了臉色,她萬沒想到長媳在此處算計著。另兩個媳婦同長媳親厚,如此還不等同於長媳在管賬?還平白讓她做了人情!
正欲將話堵回去,卻聽俞沐頷首道:“還是母親思慮周全,此事待回了漁村便同大家說一說。”
俞沐靠在床榻上向母親的方向看去,如今的他面色蒼白,可不知為何,卻更顯凌厲,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這股威嚴讓得心虛的俞麻不敢直視。以往俞麻覺得長孫生來就是發號施令之人,見他在村子裡指揮大夥兒做事,她心裡別提多得意。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沐哥兒看似溫和,其心思卻總令人捉摸不透。尋常時候他主意也多,說出來的話頭頭是道,漸漸的,大家便習慣聽從他的指揮,這個家也漸漸的變為他在做主。
如今家裡最有話語權的便是他,而他,要收了自己的管賬之權。
俞麻自然不願意交,銀錢沒有把在手上便半點底氣也無。
一時間,俞麻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想繼續鬧,可長孫正盯著她看呢。她怕,怕長孫見她鬧便說要分家。
想起分家,俞麻瞬間疲乏無力,蔫蔫的再不言語。
比起分家,管賬之權倒顯得無足輕重。
自翌日起俞麻便好似得了心病,臥床不起。
李郎中每日均會前來為俞沐把脈和換藥,得了黎夫人的相請,臨走前便要前去給黎家這位親家母請平安脈。
既然親家母尚在自己府中,陳紅玉自然不能讓她病著回去,平白給女兒舔話柄。
俞沐那邊,他的傷勢好得出奇快,就連李郎中也頻頻稱奇。可陳紅玉仍不放心,堅持讓俞沐多養幾日。
時間不知不覺便過了半月有餘。
這一日到了用藥時辰,俞沐卻左等右等等不到那個每天巴巴的跑來給他喂藥的小丫頭。一問之下方才知曉,沈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