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然而,當她正與女兒們享受久違的溫馨,婆母卻面帶笑意向她們走來,並親暱的喊她:“阿姝。”
黎皖姝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不好了。
通常婆母這般喚她時,便是遇上事有求於她。
黎皖姝強自打起精神,回道:“母親。”
起身將座椅讓與婆母,並命人再添把椅子。這期間,黎皖姝不著痕跡將俞苗藏於身後。
“母親近來可安好?兒媳不孝,未能承歡膝下,累的母親背井離鄉。”
婆母慣愛聽好話,最是不能容忍幾個兒媳對她不敬,故而她說的全是好聽話。
這許多年相處下來,黎皖姝早將婆母的脈把的一清二楚,尋常時候婆母根本找不到話頭來為難她。
多虧婆母早年的打磨,讓她由清純無知變得玲瓏剔透。她早已知曉近段時日婆母及俞花一家被安排在別院,如今婆母找來,黎皖姝一下便猜出來意。
母親已大致將近況說了一番,她知道俞花一家已被送回關丘漁村,但看樣子俞花一事,婆母尚未知曉。
方才說的那番話不過是給婆母一個話頭,她抱怨也好,感激也罷,橫豎事情已成定局,她自不會再將俞花一家接來。
有了長媳的話頭,俞麻當真順杆子爬,抱怨起來:“如今時期誰家能好過?親家母倒是好心給我們撥了一處別院,清淨是清淨,可你也知道,我這身老骨頭早不聽使喚,做不來太多活計。”
俞麻一手扶腰一手在後腰上捶幾下,長嘆一聲,繼續說著:“那周氏也真不把自己當外人,見天兒使喚人。也不想想她是託了誰的福,敢在這裡耀武揚威。 ”
說罷,向長媳掃去一眼。黎皖姝立刻便知曉該她接話了,這便扯開柔柔淺音,複合道:“母親慣是心善,是親家母不會做人,她該感激母親才是。母親這般年歲,實在不該再遭這些罪。”
一番話頗為受用,俞麻當即昂起頭:“可不。”
又是一番長吁短嘆,俞麻惋惜道:“可憐我阿花命苦,夾在兩邊左右為難。既不忍見我受苦,又不得不對她那刻薄的婆母言聽計從,幾日下來,就她最是受罪。你生來便命好,又是嫁到我們俞家,逞兒視你如珍寶,我們也從未苛待於你,如此你自是不能體會阿花的苦楚。”
再向長媳看去,只這次卻不見她回話,僅有唇邊一抹淺笑。
黎皖姝低眉順眼的擺出一副乖巧相,殊不知已在心中冷笑過幾回。
婆母是多厚的臉皮才說得出這番話?她覺得俞花再苦也是活該,任何事情全是她自己作死作來的。
黎皖姝甚至覺得她遠遠不夠苦。
當年初嫁入俞家,俞花到處編排她的不是便罷,甚至慫恿婆母讓逞哥收了她的兩個丫鬟,這是在誅她的心啊!
後來兩次小產也是俞花的傑作,且迄今為止她仍不覺自己有錯。這種人,黎皖姝是無論如何也生不起憐憫之心。
見長媳不應聲,俞麻只得自個兒接話:“阿姝,你也疼惜一下這個妹妹吧,咱把她接過來如何?讓那周氏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
黎皖姝眸光微閃,果真如自己所料。不過此時俞花已被母親驅回去,她該想個說辭將母親摘出去才是。
黎皖姝正欲開口之際,蘇嬤嬤的聲音首先在院中響起:“親家母還不知道嗎?瞧老奴這記性!是這樣的,大姑娘與其婆母心繫沐小少爺,一心想為沐小少爺分憂,這會兒當是已經回到關丘漁村啦。”
向聲音處看去,陳紅玉正向幾人緩步走來,身後跟著好些丫鬟。
方才親家母所言陳紅玉一字不落全聽了去,氣得她的手至今還是抖的。
親家母自己什麼德行,怎有臉說這等話?
自己的女兒是塊寶,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