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璟瞬間抬指繞後打出一記,那火狐靈巧地躲閃開,但隨後卻穿出一道哀嚎:「啊——!」
徐鉞籍立於月輝之下,祭出一道銀鉞,那銀鉞通體流輝,身長五尺,劈過一記後被徐鉞籍別在身後,宛若天神般靚目,而事實也是如此,徐鉞籍就是天神!
那火狐被鉞氣生生撞到落地,重重地摔在院中雜草處,喉間傳出陣陣嗚咽,身受重創。
可它依舊艱辛地從地上爬起來,四隻狐腿不住打顫,卻也堅持立了起來,它道:「我與二位無冤無仇,可為何壞我計謀,傷我至殘?!這是我與李永生的恩怨,還請二位高抬貴手,不要插手此事!」
沈文璟看著負隅頑抗的火狐,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若是與李永生有仇,直接找他尋仇即可,何至於戕害無辜,濫殺女子?那些人可有錯於你?」
「那是因為她們該死,咳哈哈哈哈哈——」火狐癲狂道,「憶往昔,崢嶸歲月,我與李郎兩情相悅,那時他出身卑賤,可我不在乎,我與他琴瑟相和,親密無間,可是現如今,他身邊簇擁環肥燕瘦,天資國色,再也不把我放在眼裡,這讓我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
「你難道是……那位主夫人?」徐鉞籍惑道。
「呵,空名罷了。」火狐孤怨道,「我與那李永生的恩怨遠不止這般簡單,他為了傾附權貴,不惜要將我身毛髮撥下來,只為供給高官,保自己一路青雲。他那樣的人,沒有心!」
那火狐眼角竟留下兩痕紅淚,嗚咽道:「我竟然才知道,當年君庭卻為李永生所害,他竟真的狠心,能為了自己的青雲路,斷送摯友性命!可當年我竟傻傻分不清,著了他的道,誤以為君庭已回青丘,還歡歡喜喜地為他準備冬衣,可君庭早就拿不到了!」
沈文璟心中暗忖,君庭為何人?青丘?
沈文璟眸光微亮,難道這火狐口中的君庭,就是青丘狐族嫡長子?!
「直到那無心人將禍刀伸向我的脖頸,我才徹底明白……」那火狐哀道,「原來從始至終,我與君庭都只是他的棋子!」
徐鉞籍出聲道:「你若是還存良知,便放過那些女子,她們皆是無辜之人。」
「無辜?!」那火狐眼神一暗,厲聲道,「她們無辜,難道我就不無辜嗎?君庭不無辜嗎?!李永生殺死最愛我之人,他心裡難道就沒有半點愧疚嗎?!在我得知君庭死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死了。最親愛之人慘死於他鄉,可我卻半點風聲不知,這對我來說就公平嗎?!」
那火狐說到最後已經有些癲狂,語次不清,「我就是要讓那李永生嘗嘗親人薨死,妻妾暴斃,只留他一人苟活於世的感覺!而他,呵,他的下場是不得好死!」
沈文璟捉住一個詞眼,親人薨死?
眼下縣令府中慘死之人皆為李永生侍妾娘子,那親人是指……喬海村村民?!
沈文璟心神一顫,緩緩吐出一口涼氣,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喬海村村民也是你所殺?」
「不錯。」那火狐志得意滿道,「都是我一狐所為。那些人本不該死,可誰讓他們於李永生扯上關係。」
火狐拖著傷軀,緩步走兩下,而後感慨道:「可是那些村民卻死的不輕巧,沒有引起李永生的注意,看來還是我低估了李永生冷酷薄情的程度。」
「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言罷,那火狐竟串著一道黑氣,趁沈文璟和徐鉞籍不注意,直接搗進窗扉,將裡面的人一把拽出來——
那是瞿家小女……和她的婢女!
「救命……救命啊!!」
那兩位少女被黑氣纏繞,綁至半空,足下踩不到堅實的土地,心裡更加慌亂,方寸盡亂,只能無力地大喊救命!
沈文璟冷眉怒道:「你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