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海撈針,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但他還是快速行動起來。
就如同他很久之前和千雲舞一起在縣城裡找卿歡一樣。他說過“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找不找是另外一回事”。
顧銘能想到的唯一線索就是乾洗店。他只希望自己的猜測都是錯的,希望木緣沂真的在店裡工作。
顧銘模糊記得,木緣沂說過,她就在這條街的一家乾洗店裡工作。這條街很長,但好在只有兩家乾洗店。
顧銘先後找到兩家乾洗店,一家還沒開門,木緣沂當然不在裡面,另一家倒是開門了,但只有一個目測四十歲的大媽在店裡忙裡忙外地工作。
顧銘走上前去詢問道:“阿姨,你好,請問木緣沂在這家店裡工作嗎?”
大媽道:“你說木緣沂啊,這姑娘以前是在我們店裡工作,但她上次請了幾天假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店裡了。”
顧銘問:“她辭職了嗎?”
大媽道:“她辭沒辭職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店裡的老闆。只不過她這個樣子,就算不辭職,老闆多半也會把她辭退。”
顧銘道謝,退出店子。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現在唯一的線索也斷了,他已不知該如何去找木緣沂。
顧銘在街上茫然走著,每當他看到身材相對纖細的背影,就忍不住大步追上去仔細看一下。他這樣做當然沒有結果。其實他早已熟悉木緣沂的背影,如果真的是她,哪怕是在五十米開外,他也能一眼認出她。
顧銘心裡越來越急,人著急的時候容易胡思亂想。顧銘從中學時就習慣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
此時此刻,他能想到的能把整件事情疏通的邏輯是:木緣沂在四天前回到梔子苑小區,她本想回店裡工作,但半路殺出一個左兵。她被左兵絆住,兩人之間起了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左兵很可能對她做了“殺千刀”的可惡之事。所以她會哭,會忘記乾洗店裡的工作,會在夜深人靜之時出現在他的房間裡。他和她的對話再一次傷到她的心,她心灰意冷,離開租房,在黑夜裡遊蕩,有了自尋短見的想法。
顧銘想到這個,背脊冷汗連連。
忽然,他發現自己真的有些愚蠢。在這種時候,他明顯應該給左兵打一個電話。
木緣沂這幾天和左兵有不少交集,他很可能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顧銘忍著心頭的怒火,安靜撥通左兵的電話——
顧銘:“左兵,你現在在哪裡?”
左兵:“怎麼了?”
顧銘:“你昨晚不是想請我好好吃個飯聊會天嗎?我現在有時間了,你在哪裡?”
左兵:“下次吧。我已經離開永川,回家了。”
顧銘:“你不是喜歡緣沂嗎?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左兵:“她喜歡我的時候,我沒有足夠的勇氣。當我有足夠的勇氣再回來時,她已經不喜歡我了。”
顧銘:“你的意思是,你被她狠狠地拒絕了?”
左兵:“顧銘,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很不錯,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顧銘愣住,他發現左兵的話裡藏了不小的玄機。他連忙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左兵:“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左兵:“就當我誤會了你吧。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顧銘急聲道:“等等!”
左兵:“你有事?”
顧銘:“我現在不想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誤會也好,事實也好,總之你先聽好。緣沂的處境很不妙,她昨晚和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然後不告而別了。我怕她做出追悔莫及的傻事,現在正想方設法找她。你和她交往過,至少知道她常去什麼地方,快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