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代就是這樣,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刻骨銘心的事情,但卻在人的記憶裡佔據絕對重要的一部分。
譚紅塵穿過林蔭道,走到教學樓前,安靜站了片刻,又繼續往邊上的小徑走。
他來過財大,雖然記不清學校裡面的具體路線,但他記得運動場的方向。
他穿過足球場,籃球場,射擊館,最後在單雙槓區域。
露天乒乓臺就在這裡。
一共十幾張乒乓臺,每一張臺子邊上都有人,但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並未看到藍晨雨或史懷瑜或禹盼盼。
他又起了疑心,幾乎一口咬定史懷瑜和藍晨雨都撒謊了。
他的心絞痛起來,無藥可醫的痛,痛得他身子顫巍,步子蹣跚。
他咬著牙,再一次撥通藍晨雨的電話。
這會她應該在上課,電話無人接聽才合理。
但這個電話幾乎被秒接了。
電話裡,譚紅塵努力壓抑情緒,問:“晨雨,你現在在哪裡?”
藍晨雨:“我在寢室裡休息啊。”
譚紅塵:“我記得你搬去春雨穀風小區之前就辦了走讀手續,宿舍裡面已經沒有你的床位了啊。”
藍晨雨:“對啊,宿舍裡並沒有我的床位,但我又不是不認識宿舍裡的人,我要休息一會,盼盼,碧佳,包括風雪都不會反對。”
譚紅塵:“那你現在能出來嗎?”
藍晨雨:“幹什麼?”
譚紅塵:“我現在在財大露天乒乓球檯這邊。我以為你還在打乒乓球,就想著過來加一個,結果來了卻沒看到你。”
藍晨雨:“你看不到我才正常。話說,我怎麼感覺你非常的語無倫次啊。你不是應該問我為什麼沒去上課嗎?”
——對哦,晨雨有課,正常情況下,她應該在教室裡聽課,而非在乒乓臺前打球。
譚紅塵反應過來,問:“為什麼?”
藍晨雨:“我翹課了。”
譚紅塵錯愕道:“你也會翹課?”
藍晨雨:“你仔細算算時間,我的那個是不是該來了?”
譚紅塵當然知道她說的“那個”是什麼。他細想片刻,便釋然過來,問:“需要紅棗熱茶嗎,我替你買一杯。”
藍晨雨:“暫時不用。”
譚紅塵:“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藍晨雨:“既然來都來了,還回去幹什麼啊?你等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我們一起吃午飯。”
譚紅塵:“好。”
掛了電話,譚紅塵的心緒稍稍平和一些了。
他發現自己的確太過多心,許多沒有的事情,卻被自己想得可怕至極。
他翻上雙槓,坐在被邊上不知名的高大建築遮住陽光的陰涼下。
他感覺身和心都一陣陣的舒爽。
沒多久,藍晨雨果然來了。
她面容依舊,美豔不可方物。只是她的臉色稍稍發白,應該是被“那個”折磨了一番。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禹盼盼和她並肩走著。
她們手上都拿著乒乓球拍,似乎是來打球的。
待她們走近,譚紅塵跳下雙槓,抓住藍晨雨的手,關切問道:“晨雨,你有沒有好一些?”
藍晨雨莞爾道:“如果沒有好一些,肯定不會出來找你。”
譚紅塵尷尬地笑了笑,片刻又疑惑道:“你不是說一起吃午飯嗎,怎麼還帶球拍出來啊?”
藍晨雨道:“你難得來一次財大,總不能吃完飯就走吧。待會我們一起散散步,在學校裡多走走,之後再打會球,我去上課,你回小區。”
她似乎來之前就已經做好這一系列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