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就把他們嚇跑了?”
羅不遇道:“不然呢?你以為他們真的要錢不要命啊?誰願意和警察對著幹,那不是牢底坐穿,就是拖出去槍斃的。”
顧銘驚愕著說不出話來,只得苦笑連連。
“走吧,我送你們進城,順便報案。這幾天你們也別亂跑了,鬧市總比人煙稀少的郊區安全,等警方把那群傢伙一網打盡就行了。”
羅不遇有些頹然地說了一句,轉身往奧迪車上走了。
陶杳杳睜著明亮大眼打量眼前二人,半晌說出一句:“顧銘,我把歡歡交給你了,若他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好過。”
顧銘一愣,忙反駁道:“他是你弟弟,又不是我弟弟,你在說些什麼夢話!”
陶杳杳卻不管這些,轉身也往車上走了。
顧銘無語,再度看向卿歡,卻見他回以童真無垢的一笑。一對視,這事就這般詭異地落實了——接下來的幾天裡,顧銘還不能回家,得陪著卿歡……
到城裡,羅不遇直奔警局,氣勢洶洶報案去了。興許今晚是他在縣裡橫行霸道二十年來第一次被人震懾到,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必須儘快雪恥。而一雪前恥最好的辦法自然不是去和那些罪犯拼命,而是交給警方處理,靜等佳音。
陶杳杳送顧銘和卿歡一同去寫賓館,她一路無話,精緻的臉繃的老緊,顯然也被之前的一幕驚到了,心緒難平。
寫好賓館,陶杳杳臨行前還不忘叮囑二人,叫他們別亂跑,也別去惹事,在縣裡安安分分玩幾天就好。
卿歡回了一句與前文沒有絲毫關係的話,他說:“姐姐,你和姐夫是不是真的好上了啊?”
陶杳杳的眸子微微一顫,蹙眉說:“小孩子怎麼管起大人的事情來了?”
卿歡嘟著嘴,扭著身子撒嬌:“人家才不小呢,姐姐也只比我大三四歲呢。”
陶杳杳搖頭:“不管你好不好奇,這事都不要再問了。等什麼時候水到渠成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水到渠成……”
卿歡有些恍惚地喃喃一句,再抬眼,陶杳杳已經走出很長一段距離,只剩一道背影和一條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
到這時,他還不依不饒,對著陶杳杳大吼道:“姐姐,我也想要一個毛線帽子,你什麼時候給我織一個唄!”
陶杳杳停了一下,卻未回頭,纖細的聲線悠悠繞回:“歡歡,別撒嬌,你頭髮好看,就不用戴帽子了。”
卿歡吐了吐舌頭,這回再也不說話了。
顧銘和卿歡在賓館洗完澡,坐著玩一會手機,都感覺有些餓了,便又出去吃宵夜。
已過凌晨,街道依舊熱鬧,人流攢動,叫賣婉轉,一派祥和。而這樣溫暖而美妙的繁華中,又有幾人知道,罪惡的魔爪已經悄悄滲進這個城市裡了。
兩人去街邊攤吃砂鍋米粉,方正的小木桌前,卿歡忽然凝視顧銘,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道:“兄弟,謝謝。”
顧銘能聽懂這句謝的意思,但還是笑著問:“為什麼謝我?”
卿歡的目光變得飄忽,聲線也稍稍變粗一些,顯得沉重:“我謝你沒和姐姐、姐夫說雲舞的事情。”
顧銘仍裝作不懂,大口吸著米粉,含糊不清地說:“你都快十八了,想談戀愛而已,你姐姐和羅不遇那王八蛋能說什麼?”
卿歡嘆息一聲,幽幽說道:“只要你一說,必然引起他們的強烈反對,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早前書遙的事情,我太過無理取鬧,給姐姐和姐夫都招了許多麻煩,最後書遙還沒和我好,他們心裡自然不開心啊。這回,我又去救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孩,還聲稱喜歡她,姐姐和姐夫會樂意嗎?”
顧銘瞧著卿歡臉上的憂傷,低聲問:“你還念想著夏書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