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時,你卻不告而別了……”
顧銘:“你打電話來,只為說這個?”
風雪:“你的話音好平靜,平靜到我都有些識不出來了。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顧銘:“你說的沒錯,做錯事的人是我,所以我該接受懲罰。對我而言,最好的懲罰莫過於永遠不再見你。如你所說‘願漫天雪花裡,茫茫人海中,我們再無交錯之時’。我現在滿足你的心願了,我們不會再見。”
風雪:“那是我的氣話啊,你不安慰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做這麼過分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對你而言的懲罰,對我也是同等的。或許,我承受的比之你還猶有過之。”
顧銘:“所以,我們都要學會告別,學會一個人生活。好聚好散,有何不可?”
風雪:“所以……你不要我了?”
顧銘:“不對,是你不要我了。是你先一步說出了我最害怕的話,我們也就不用再心繫彼此了。”
風雪:“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換電話,你知道以前我給你選的電話號碼是什麼含義嗎?”
顧銘:“我不知道,現在也不用知道了。”
風雪:“你的手機尾號是‘4639’,九鍵輸入法中,這四個數字可以打出‘gmfx’四個字母,分別是我們名字的拼音縮寫啊!”
顧銘:“呃,我現在的手機號沒這幾個數字了。”
風雪:“顧銘!!嗚嗚……我都低聲下氣到如此程度,你為什麼還不肯回心轉意啊?”
顧銘:“我所認識的風雪,端莊,驕傲,目空一物,這才是她應有的美麗。你現在的樣子,反倒讓我覺得陌生。傻丫頭,我們都要學會做自己,不能因為某人的存在而放下本身的尊嚴與驕傲。這世上,優秀的男孩子數不勝數,我只是芸芸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員罷了。試著昂首闊步往前走,在未知的終點,總會有那麼一個男孩子等著你。遺憾的是,那人不會是我了。”
風雪:“顧銘,你說這話不會心痛嗎?”
顧銘:“痛夠了,就不痛了。或許,正是因為承受過入骨疼痛,方才得以浴火重生。”
風雪不再說話,聽筒裡只有她無助的哭泣聲。
顧銘靜等三秒,輕聲說一句“再見”,掛了電話。
當天,顧銘回房間,把抽屜裡沉睡的手機拿出來,給它充電,進而開機,看到風雪發來的未知簡訊——顧銘,你回我一句好嗎。你知道嗎,我看著舅舅安靜躺在冰冷的棺木裡,交織在心裡的不僅僅是失去親人的疼痛,還有自身對死亡的恐懼啊。我不敢想象,幾十年後,我們都會永遠沉睡在沒有溫度的墳土下。舅舅的逝世,讓我意識到死亡的冰冷與活著的可貴。人世間,每一秒都有人死亡,也有人呱呱落地,週而復始的輪迴著。而我們,從出生到死亡,匆匆的一生裡,每一秒都彌足珍貴。我不敢再欺騙自己了,我知道的,我深愛著你,我的每一秒都想和你一起度過。可是,我去閤中報到那天,你卻走了。我問過李奇,她的回答是“顧銘說,經歷過一段顛沛流離的時光,他發現他最愛的人不是風雪,而是他自己”。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愛自己,這一點無可厚非啊。或者說,我本就是因為愛自己,才能愛你。因此,我從來不奢求你愛我超過愛你自己,我只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啊。我們都在深愛自己的基礎上,再去愛對方好嗎?只要你願意回來,我一定會比以往更加愛你的。
顧銘安靜看完這條一點都不短的簡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再度將手機藏進抽屜裡。
12月,老哥退伍回來了。
他回家待了三天,每天都和宋小芹膩在一起,比以往少了一些對弟弟的關懷。
爾後,他匆匆趕往廣元煤礦。
2月,又一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