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智都不當一回事。反正他們壓根都沒把自己當過好學生,惹事就惹事了,不需要跳出來澄清或解釋。
當然,若某個覺得自己心靈受到傷害的男生要衝出來教訓他們,那可能就是自討苦吃了。
顧銘也沒少捱罵。一群色心澎湃的登徒浪子要罵他,還有一群無所事事的校園混混也要罵他。
久而久之,顧銘有了異常別緻的綽號,人稱“文靜採花賊”、又或者“黑狗警長”。
“啊哈啊啊哈啊黑狗警長啊哈啊啊哈啊採花大盜……”
這一天,顧銘聽到風雪唱了這麼一句“兒歌”出來,心中的委屈無限攀升起來。
他承認,牆洞被補的確與他有直接關係,但為什麼就他一個人有了綽號?怎麼沒聽見誰給萬澗或者肖智起一個“瀟灑”的綽號呢?
話說回來,翻牆出去的又不止他們三個,不是還有冰清玉潔的李恬恬學姐嗎,怎麼就沒人罵她一句?
一星期後,顧銘接到一個來電顯示“廣州”的陌生電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楊雷,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便懷揣激動心情點下接聽鍵——
顧銘:“喂,你好,請問你哪位?”
陌生人:“銘爺,是我,楊雷。”
顧銘:“呃,原來是雷爺啊。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故作冷漠)
楊雷:“我知道,你可能還在生我的氣。不過,請你理解一下我。你知道的,我就是莽漢,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你道別,這才選擇沉默離去的。我沒想到的是,你追出來了,在我快離開的前幾秒,叫住了我。”
顧銘:“我很忙,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冷漠)
楊雷:“哎,總之,對不起,銘爺。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回來看你。”(急切)
顧銘:“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平靜)
楊雷:“我不太確定,可能近幾年都回不來了。”(遲疑)
顧銘:“哈……看你急得,我就裝裝樣子兇你一下,這就被騙了嗎?我不知道你在那邊做些什麼,總之我希望你別委屈了自己,記得頓頓吃肉,長得白白胖胖的。不管幾年,只要你回來,就打我電話,我一定親自去廣安迎你。”
楊雷:“你剛才的語氣,還真有些嚇到我了。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回來,第一個打你的電話。對了,現在我打給你的號碼,就是我的電話,你記得備註一下,免得到時候認不出。”
顧銘:“你媽對你不錯啊,剛過去幾天,就給你買了手機。呃,說到你媽,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也請你為我解惑。”
楊雷:“什麼事?”
顧銘:“去年,就是你爸要去湖北打工那幾天。我和小雪在門外偷聽了你們的對話,啊……當時我覺得很愧對你,一直不敢和你說我們偷聽你們父子對話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很疑惑,你那時說過,你不會去你媽那邊,現在怎麼改變主意了?”
楊雷:“聽到就聽到了,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就算我不去我媽那裡,也不會在勤誠學校繼續讀書了。我當時答應過我爸,讀到初二就轉回我們那邊的縣一中繼續讀,因為這邊的學費實在太貴了,我爸有些承受不起。這也是那時候我會忽然跑到縣一中的大門口發呆的原因。
這一年多里,我想明白了許多問題。像我這種笨學生,就算堅持讀下去,除了混箇中學文憑,基本上是徒耗時間。與其讓我爸累死累活去給我掙學費,還不如直接去我媽那邊找事情做。減輕我爸負擔的同時,也讓我媽承擔一些責任,一舉兩得。”
顧銘:“你說的的確是有理有據,但我總感覺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楊雷:“哈……我們兩兄弟,我這裡有什麼不能和你說的啊,別瞎想了。”
顧銘:“楊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