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境定然不會好,穿著自然樸素,且常幹農活,面板也應該相對黝黑與粗糙。但前邊的女孩穿著明顯華麗,面板也是水靈靈的細膩,儼然不似農家少女啊。
聊到這裡,兩人都不再說話,因為這條路越來越黑,路燈變得稀少,除了偶爾往來的車輛探照一下,就只剩月光化作的油燭了。
這樣黑的大道上,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人的注意,兩人自然不敢再鬧太大動靜。把雙方距離控制得更遠,已經在二十米開外,連腳步聲都放低了很多,防止被她發現。
如此直行數分鐘,女孩終於改道,往旁側的泥濘小路走了。看樣子,她的確是農家女孩,此刻正要橫穿田野回家。
然,不可思議的一幕真的發生了。
前邊傳來數個男子的淫笑聲,一群黑影倏爾閃過,瞬間就把女孩包圍了。
“哎呀,可算有個妹子往這邊過了,也不枉我們守株待兔如此之久。”
一個男子怪笑著,忽然就擰住女孩往大道上拉,很快的,前方路口轉角,一輛麵包車開來了,車門大開,一群人一個勁把女孩往車上塞。
女孩被嚇到了,驚恐大叫著“救命”,但四野無人,得不到回應,只有男人們的邪笑聲。
“哎,女孩果然不能夜裡亂跑,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葬送掉了。”
顧銘遠遠看著,心頭有了憐憫,忍不住嘆息出聲。
“顧銘,你給我姐夫打個電話,就說我們在縣一中這邊的環城路上被一堆搶劫犯堵了,叫他快來就我們。”
卿歡淡淡地說了一句,竟是很瀟灑地一脫外套,大步往前跑了過去。
顧銘一愣,猶豫半晌,也決定跑過去,跑動中摸出手機,撥通了羅不遇的電話。
這會,女孩已經被塞進了車裡,似乎雙手都被困住了,掙扎不得,只剩一張嘴還能呼救幾聲,但很快的,她的嘴也被一團毛巾堵住,只能嗚嗚哭泣了。
麵包車的發動機隆隆發動,眼見著下一刻就要飛馳而起,一個瘦小的身影截路而出,雙手大張,直接擋在麵包車前。
“放了那個女孩!”
卿歡的聲線很冷,宛如嚴冰,竟詭異地熄滅了麵包車的發動機。
裡面的人愣住,片刻過去,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蹦下車來,個個摩拳擦掌的,似乎想把卿歡打趴下。
也在這時,顧銘的手機接通了,他故意把聲音放大,對著話筒大吼道:“羅光頭!你個王八蛋!老子和你小舅子在環城路上被人綁架了!你快點帶人來救我們!”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叫罵聲,顧銘卻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掛了電話,也把外套往地上一甩,衝到卿歡身側,罵道:“我不管你們是哪個路子的人,從今天開始,你們都得滾出這個縣!”
領頭的男子是個兩頰肥的流油的胖子,他狐疑地盯著顧銘與卿歡,第一時間竟未出手,而是問:“你剛才叫的‘羅光頭’是誰?”
顧銘冷冷說道:“你管老子叫的誰,現在立馬放人滾蛋,不然羅光頭一來,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胖子怒了,大罵兩聲,衝上來欲打人。可是,他身側的一個小弟卻突兀將他攔住,低聲說:“蛟哥,羅光頭莫不是這城市裡橫行無忌那個羅不遇?那傢伙在這一帶呼風喚雨,家裡還有權有勢,背景硬的不得了,我們可能得罪不起啊。”
蛟哥沉默,似乎也想起這個人了,沉吟半晌,臉上的肥肉猛地一顫,大聲說:“混蛋,算你們走運,這次算給羅不遇一個面子,若再有下次,老子誰的面子也不給!”
他說話時,大手一招,車裡的小弟立馬就把人放了出來。興許是怕羅不遇忽然帶人出現在此,他們放了人便匆匆上車,發動機一轉便風馳電掣的消失在路的盡頭,都忘了撂個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