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卿歡壓根就沒看自己,便不再逗留,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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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銘好像有些不開心,他一聲不吭地走了。”
千雲舞捏了捏手,覺得傷口不疼了,又把藥瓶拿過來,要給卿歡擦藥。
卿歡錯愕道:“你說顧銘?他怎麼了?”他先前的確沒怎麼注意顧銘,因為他被千雲舞迷住了。而且,那殷紅綻放的血花,又一次喚醒他塵封的記憶,血與火的交織,使他目眩神迷。
千雲舞是個很細心的女孩子,他凝視卿歡的同時,卻也把小部分注意力放在顧銘身上。所以她知道顧銘有些不開心,應該是因卿歡的無視而鬱悶。
千雲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卿歡,他卻回以自信的一笑,“雲舞,你想多了,顧銘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千雲舞蹙眉道:“正是因為你們關係好,他才會生氣啊。”
卿歡細想,忽然覺得這話有道理,點頭:“是啊,我和他那麼要好,的確不該對他視而不見。”
千雲舞甜笑道:“那待會你要給他道個歉。”
“顧銘不喜歡別人對他道歉,他也從不像別人道歉,所以道歉什麼的還是免了。”千雲舞已經幫卿歡包紮好傷口,他嘗試著甩了甩手,沒見出血,便笑道:“有的時候,道歉並沒有實質的作用,特別是對自己關係要好的人而言,一句‘對不起’反而使雙方疏遠了。”
千雲舞能聽懂這話的意思,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不一定是指痛徹骨髓的心痛,也可以指深厚的情誼。
前者多是男女感情出了裂縫的無言,後者則多是勾肩搭背的兄弟之間鬧了小矛盾。
“做錯事就應該道歉,這麼簡單的道理,放到你們男生這裡,就變了味。”千雲舞小聲嘀咕,忽然莞爾道:“我們不說顧銘了,說點別的。”
卿歡問:“你想聽什麼?”
千雲舞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臉一紅,有些羞怯地問:“你先前為什麼光著身子在房間裡等我啊。”
卿歡一愣,兩頰也跟著紅起來,乾笑道:“我剛洗完澡,想等身子都幹掉再穿衣,恰巧不巧的,顧銘帶你來了,而且沒敲門,這才鬧出誤會的。”
“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啊。”
千雲舞掩嘴笑,眨巴著大眼掃視卿歡,這會的她眼神有些古怪,彷彿她看了一次卿歡的身子,再看,哪怕卿歡已經穿好衣服,她也能一眼將之看穿。
卿歡被盯著有些不自在,嘴角扯動,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你再這樣看我,我就把摁床上吃豆腐。”
“我才不要。”
千雲舞嘟嘟嘴,果斷搖頭,但她的雙目仍直勾勾地鎖著卿歡。
卿歡就說:“肚子有些餓了,先前看你帶了飯,結果掉地上了。要不這樣,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吃完再到處轉轉,城裡的好東西多,看到喜歡的吃的穿的玩的,就買。”
千雲舞搖頭:“我吃過飯過來的,現在不想吃東西。你餓的話,也先等等,我還想和你多聊一會。”
卿歡道:“我們邊走邊聊啊。”
千雲舞任性道:“我先前被摔疼了,現在不太想動,想多坐一會。要不你就自己出去吃,我等你回來再聊。”
“餓肚子而已,我很早以前就習慣這種感覺了,餓一會也沒關係。你想聊什麼,我陪你聊,聊完了再出去。”
卿歡不傻,他知道此刻把千雲舞一個人丟在房間裡不好,便很耐心地坐著,等待千雲舞的發問。
千雲舞也很直接,她一針見血地問:“卿歡,你暈血嗎?”
卿歡搖頭道:“我不暈血啊。為什麼這麼問?”
千雲舞便說:“那就奇怪了。之前你看到血的樣子很奇怪,明明睜著雙目,卻沒有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