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感興趣的胖子,千雲舞這樣一個大美女溫言細語地和他說話,他卻表現得尤為不耐,只隨口拋下一句“跟你沒關係”便走了。
顧銘趴桌子上繼續假寐,十數分鐘過去,外邊鈴聲又響了。他便假裝自己是被鈴聲驚醒的,忽然坐起身來,很慵懶地伸一下腰,打著呵欠自語道:“咦……下自習了嗎。”
千雲舞眨巴美麗大眼,巧笑嫣然地盯著顧銘,說:“還有一節自習課才能回宿舍呢。”
顧銘看她一下,那一張精緻到近乎沒有瑕疵的臉上,沒有青澀與稚嫩,反而純熟,像個溫柔的大姐姐。
顧銘不解,像卿歡那麼稚氣的少年,是怎樣和這樣一個成熟穩重的美女走到一起的。
千雲舞見顧銘不說話,忽然掩嘴笑道:“顧銘,你先前是在裝睡吧。”
——又來了。就算你知道,麻煩你別說出來。
顧銘皺皺眉,低聲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千雲舞用纖細的手指指一下顧銘桌上的書本,解釋道:“很簡單啊,如果你真睡著了,醒來的第一時間一定會問誰幫你領的書。因為好幾本書都壓到你的手肘了,你一定不會忽視它們的存在。”
——好靈敏的洞察力,而且思考能力也好強。
顧銘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細細回想起來,最初見這女孩的時候,她發現後面有人跟蹤,便立馬摸出手機佯裝叫人來接她,這何嘗不聰明?
千雲舞咬咬嘴,有些不開心地說:“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到你了,你老是不說話,而且看我的眼神好像帶有戒備,你現在還懷疑那天的事情是我有意安排的?”
顧銘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為我先前的態度向你道歉,我不該無緣無故給你使臉色。”
千雲舞開眉一笑,低鬱的眉梢揚起來,“沒關係,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因為卿歡說了,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主動親近你。況且,那天發生那麼危險的事情,也是你和卿歡一起救了我,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們。”
顧銘疑惑:“為什麼是‘你們’?”
千雲舞很認真地說道:“當然是你們啊。莫非你覺得,我和卿歡交往了,就算是以身相許償還他了?你這想法是錯的,我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輕許自己。我和卿歡交往,與他救我的事情無關,而是因為他本身有著無法掩蓋的閃亮之處。”
——這麼敏感與羞澀的問題,這個妹子居然能如此平靜地說出來?
顧銘心一沉,感覺自己和這女孩相比,都顯得稚嫩了一分。這不是好事,畢竟一個人和另一個人說話時,老是被說教或解惑,都會令前者一定程度的鬱結。
顧銘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心念一轉,想到她和卿歡在食堂裡聊過的小說,便笑問:“我們不聊這個,你和我講一下易遙和齊銘的故事吧。”
千雲舞點頭,開始詳細訴說發生在上海弄堂裡的一個悲傷的故事。
顧銘聽得很入神,很快理清楚故事脈絡。它大概是講一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少年、少女因為外界的惡意與自身的不信任,最終走向死亡的悲劇。
上課鈴又響了,這是最後一節自習課了。
千雲舞嘆息道:“故事裡面,最無辜的是顧森湘,最痛苦的是易遙,而兩個女孩的死亡,直接導致齊銘的自殺。”
顧銘道:“那是小說,故事被極端化了,因為這樣才深刻,讀者看著才會感動。現實裡沒有齊銘這樣的男生。”
千雲舞並不苟同這個說法,反而言之鑿鑿地肯定道:“有的,而且一點都不少。若你常看新聞,就知道全國各處有多少高中生因愛而自殺了。只是世人都對此不屑一顧,覺得那些少年、少女不懂事,不僅不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也不對父母、學校、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