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時間久了,成為朋友的可能性就大了吧。我舉一個例子,就好比你和小雪一樣,你們是那麼那麼的相愛,但也並非一見如故啊。你們最初之時也是陌生人,但從陌生到認識,總得有一個人主動去接近另一個人才行吧。”
顧銘聽懂了,隨之露出溫和的笑,認真道:“好的,從現在開始,我真的視你為朋友了,雖然我們也才相處幾天,但憑你這一份單純,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卿歡重重點頭,轉而往被窩裡一縮,打著呵欠說道:“這個問題說清楚了,那我們可以同床共枕睡大覺了吧。”
顧銘的嘴角輕輕一抽,乾笑道:“你的說法好生曖昧,宛如我們是一對gay……”
“我可是很純潔的小男生啊,你怎麼可以往這個方向想?”卿歡撒嬌一般扯了扯顧銘的手,兩個人都縮被窩裡睡大覺了。
當兩人相繼醒來,又是下午兩點過了。
顧銘洗漱完,翻開手機想給風雪發條資訊,卻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是楊雷打來的。
因為睡覺,沒接到死黨打來的電話,心裡有些不安,顧銘不做思考,當即點選“回撥鍵”,給楊雷打過去。
呼叫響鈴足足響了一分多鐘,電話終於接通——
顧銘:“雷,我昨晚玩遊戲玩得太晚,你打電話時我在睡覺。怎麼了,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
楊雷:“銘爺,你有本事給我再說一遍,你居然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你幹什麼?”
——莫非我應該知道?
顧銘:“你別賣關子了。說吧,到底什麼事。”
楊雷:“我很早就給你打過電話,說了我今年過年會回來找你玩的。你倒好,我回來了,打電話找你了,你不接就算了,甚至連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都不知道。”
顧銘的身子猛地一顫,臉上喜上眉梢:“兄弟,真的?你現在在哪裡?”
楊雷:“你別激動,你若真想見我,開啟窗,往樓下看,說不定奇蹟就發生了。”
顧銘:“你在我家樓下?”
楊雷:“不對,不是你家樓下。總之,你往窗外看就對了。”
顧銘:“我看什麼啊,你壓根不知道我經歷了……喂、喂喂?”
顧銘錯愕,盯著已經結束通話電話的手機螢幕呆了一下,心裡忽然泛出一抹苦水——兄弟啊,你壓根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我在哪裡,我往窗外看也看不到你的身影啊。
顧銘如此想著,但沒有回撥電話,而是照著楊雷說的話去做。掀開窗簾,開啟窗戶,把頭往外探,迎著割面生疼的冷風,噓著眼往外看,人流熙攘,叫賣婉轉,依舊是熱鬧非凡的一天。然,匆忙而過的行人裡並沒有一張熟悉的臉,楊雷並不在目之所及的人群中。
顧銘嘆息,想再撥打楊雷的電話,順手關窗的一瞬,他愣著了。
街對面,一家炒菜館子裡邊走出來一個人,他很高、很壯實,一頭金燦燦的劉海,上身毛茸茸的羽絨服,下身黑色牛仔褲,再配了一雙紅色運動鞋,是陽光少年的裝扮。
顧銘看到他時,他也仰頭看了過來。
兩人相視的一瞬間,均不由自主會心而笑。
從那一輛汽車駛向長路,衝到視野外的遼闊世界,過了快兩年了。
顧銘猶記,路邊的四人對著車上的人揮手告別的畫面。
顧銘猶記,他對著車上的人大喊:“雷爺!為什麼!為什麼啊!!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啊!!”
顧銘猶記,車上的人笑如驕陽:“銘爺,我不能讀書了,要去很遙遠的地方掙錢,以後我們很難再見了。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們都還記得對方,無論怎樣漫長的分別,在我們再見之時,它都變成了暫別。”
而那倉促而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