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宿舍靜坐一會,便大步跑去教室。時機很不錯,剛好看到文雅在收拾文具,這過程中並未檢查筆芯。
見她捏著文具盒往外邊走,顧銘心頭樂呵,但不動聲色,很自然地讓開,給她騰一條死亡之路。
然而,很不巧的是,文雅的考座號在自己前邊,這事還是顧銘走進考場才知道的。
除此之外,這考場還有幾個同班同學,叫的出名的只有夏小勤和李盈,都不熟。剩下那幾個也都看著臉熟,知道同班,卻叫不出名字。
靜坐一小會,便見考生們陸陸續續進入考場。和上次一樣,年級和考座都是完全打亂的,最大限度降低考生作弊的可能。
爾後,更不巧的事情發生了,監考老師居然是苟金玲和周勇。
前者不用說,本班語文任課老師;至於後者,就是剛開學把顧銘折磨了一頓的體育老師,四肢發達,頭腦還一點都不簡單那傢伙。
考試鈴聲響起的前五分鐘,兩個老師分別發考卷和答題卷,從最前排慢慢傳下去。
顧銘從文雅手頭接到卷子的時候,隱隱看到她蹙著眉。可能是有話要說,但考場之內,不敢隨便說話;也可能是發現筆芯的問題,正陷入迷茫。
顧銘心情大好,拿到試卷便一直盯著文雅的背影,想看她倉皇失措,欲哭無淚的樣子。這個過程持續五秒,直到身後有人踢凳子,才反應過來該傳試卷了。
於是,新的疑問出現了——考場的考生年級不是打亂的嗎,為什麼能傳卷子啊?
顧銘仔細翻了一下手頭卷子,驚訝發現,這一疊考卷也是混亂的。七年級、八年級、九年級都有,完美的對號入座,發到對應考生手上。
尷尬地將試卷往後傳,翻著手頭卷子看了一下,考題很難。隨便看一眼便發現字詞注音的選擇題中,有一個自己不認識的詞——訃告。
——雖然難,但問題不大,能用排除法選出答案。就喜歡這個難度等級的語文試卷,我的主場。
對顧銘而言,考試和平時寫作業沒大多區別,不存在心理壓力之類的說法。最簡單的理解是,有多少實力就能考多少分,沒有什麼考試失誤的詭辯。失誤個三五分,說得過去,若失誤三五十分,那便不叫失誤,而是實力僅此而已。當某某人說,本來能考多少多少的,但自己沒發揮好,失誤了之類的。就該自己去反思,為什麼沒考多少多少。
快速做題,很快將選擇題做完,一共十個題,除了第七題的古文選擇題不太確定以外,其他都妥妥的標準答案。
心頭竊喜的同時,忍不住往前邊看了一眼。見文雅靜坐著,手臂並不因寫字而輕微震動。如此反證,她此刻已經傻了,面對如此窘境,不知所措。
考試進行半個小時後,顧銘已經寫到後邊的古詩填空題,很簡單,全都會。剛下筆填上兩句,眼前光影閃過,卻見文雅忽然舉手了,前邊監考的苟金玲正往這邊走來。
“苟老師,我忘記換筆芯了,想請假出去買筆。”文雅低聲說了一句。
苟金玲低聲呵斥:“考試前怎麼不準備好答題工具?學校明文規定過,考試期間不能請假出去購買文具。”
文雅怯生生坐著,眼眶中已包裹淚水。
苟金玲見她此模樣,於心不忍,便左右掃視,看到顧銘,抬步走來,低聲說:“顧銘,你有帶備用的筆嗎,借文雅用下。”
——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費這麼大心思才弄成的歡喜局面,怎麼可能親手破壞?
顧銘將備用筆壓在左手手臂下,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搖頭道:“抱歉苟老師,我也沒有備用的筆。”頓了頓,為了讓自己表情自然一些,又指著古詩填空題裝傻道:“苟老師,你看這句,‘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這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