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學期裡,銘顧不再糾纏她,甚至有意避開她。平淡如水的時光漸漸流逝,轉眼間,期末考試將近。這一天,寒風凜冽,銘顧帶著他的風箏,去學校邊上的草坪,迎風放線,一圈一圈的線輪轉過,象徵正義的星矢攜帶少年的飛翔夢想,一同放飛於廣袤天宇。
寫到這裡停筆,顧銘心頭壞笑,想看一下風雪會怎麼銜接後續橋段。想來,她應該會安排一個偶遇,讓兩隻風箏在天穹相遇,然後促進彼此的瞭解。
“你們男生都是一個嘴臉。持之以恆,懂嗎?區區半個學期就放棄了,還有什麼臉去追人家女孩子?”驀然的,風雪刻意壓低的聲線繞開。
顧銘啞然失笑,發現自己判斷失誤了。靜等幾分鐘,日記本再度遞回來。
——所謂平行線永不相交,不外乎如此。這一天,雪風也去過草坪,同樣是放風箏。可是,她和銘顧的時間剛好錯開,彼此並未相遇。兩隻風箏攜帶少年與少女的飛翔夢想,在雲層之上徜徉。可是,它們彼此都不知道,與自己錯開時間線的另一隻風箏,曾在同一空間介面,劃出過奇蹟般相似的軌跡。
顧銘盯著本子上的內容,陷入長達五分鐘的沉思。這會,下課鈴響了,並非是下自習時間,而是第一節晚自習的課間休息時間。原本還算安靜的教室喧鬧起來,有人向顧銘走來,毫不客氣地湊過來看本子上的內容。
“銘爺,你和風雪妹子在寫些什麼啊。一會銘顧,一會雪風的,我看不懂。”楊雷看了一小會,感覺目眩,直接問。
顧銘將日記本合上,鄭重警告:“雷爺,尊重別人隱私,這是最基本的道德。念在你懵懂無知的份上,你銘爺姑且原諒你。”
楊雷無所謂地笑了笑,說:“嘖嘖,說的頭頭是理,誰還不知道你在玩些文字曖昧。好吧,不給看就算了,反正我也看不懂。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說個事。那個李盈,真的要找你補習。”
顧銘皺眉,說:“我剛才的確說過,願意幫他們三個補習。所以,這事不用你刻意知會,只要他們來找我,除了英語,其他學科的問題我都願意講解。”
楊雷如實說道:“就剛才上課時,李盈說她和你之間有些誤會,怕你給她冷臉看。她知道我和你關係好,請我幫忙,向你知會一聲,試探一下你的態度。”
顧銘沉默著點頭,算是允了此事。不過,心中還有另一個疑問,既然楊雷湊過來了,直接問:“你為什麼要為李盈出頭?”
“你看滅絕師太打人那狠勁,男生都有些吃不住,別說李盈這個小胖子。我只是有些看不下去,一不小心沒忍住,說了一句公道話。”楊雷對此事不以為意,隨口回答。
顧銘覺得此事存在端倪,但沒有追問,只輕輕點頭,待楊雷回座位後,開始思索——剛來這學校時,雷爺幫李盈說過好話,還不止一次。爾後,摸底考試時,李盈幫雷爺作弊,他說過,他覺得有人願意幫他作弊很難得,想和李盈做個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這麼簡單?”顧銘自顧自低語一句,低頭看向日記本,準備繼續接龍。
卻在這時,後門進來一個人,是楊秋峰,他對著顧銘說道:“銘哥,謝謝你啊,若不是你這次考了年級第五,我就要寫千字檢討了。”
顧銘錯愕,覺得自己考多少與他寫不寫檢討八竿子打不著,便說:“你說詳細一點。”
“就早前開學典禮的時候啊,我們倆起了一點爭執,最後把滅絕師太引來了,那時候她說我們都得寫千字檢討來著。雷哥和她一頓理論後,她許了你,只要第一次月考進年級前十,就不用寫檢討啊。”楊秋峰覺得顧銘有些健忘,便把之前的事情搬出來。
顧銘還是搖頭,聽不懂:“的確有這麼一回事,我記得滅絕師太說的我如果考年級前十,就不用寫,但你是必須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