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便走不了。
國慶當天,兩人一同前往渝北區的古路鎮。
顧銘收到了韓貞發來的定位,照著地圖慢慢找過去。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正午時分,驕陽若火,烤得地面滋滋作響。
顧銘感覺自己也快被燒焦了。
好在顧銘終於找到了韓貞給的地點。
這是一家裝修非常精美,規模也非常浩瀚的酒店。
酒店門口,人來人往,摩肩接踵,非常熱鬧。
顧銘在人群裡看到好幾個熟悉的面孔。諸如蔣萬,張越,他都看到了,只是怕尷尬,沒過去打招呼。
真正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顧銘沒見到韓貞,只接到了韓貞的電話。
電話裡,韓貞對顧銘尤為冷漠,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待會就住酒店裡,我哥會替你買單”,接著就叫他把電話給風雪。
風雪拿著電話走了很遠,與韓貞通話數分鐘,回來時把手機一拋,淡淡說道:“你在這裡等我。”
顧銘愣在酒店樓下,彷彿胸口被人用大鐵錘狠狠敲了兩下,難以言表的苦澀。
他不理解。風雪對他忽冷忽熱就算了,這麼長時間裡,他也稍稍習慣了。但韓貞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是一直都想見他嗎?為什麼現在兩人可以見面了,她卻又躲著他?
顧銘在酒店樓下等了超過一個小時,風雪終於回來了。
她指著酒店大門,非常隨意地說:“先進去吃個飯,待會一起回學校。”
顧銘皺眉道:“我還沒見到韓貞,這就回學校了?”
風雪冷聲道:“你很想見她嗎?”
顧銘感覺到了入骨的涼意。他知道,這會只要敢點頭,風雪必然大發雷霆。但他還是點頭了。他非常鄭重地說:“小雪,你相信我,我和韓貞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有不得不和她見一面的理由而已。”
顧銘說話時,眼睛已經閉上。他已經做好被風雪劈頭蓋臉大罵一頓的準備。
風雪也果真罵他了,說他是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她罵得很難聽,但她的聲音卻並不那麼強勢。她的聲線在顫抖,彷彿她說這些話也是言不由衷。
她罵著罵著,忽然詞窮了,便冷著臉說道:“你不要懷揣幻想了,韓貞不願見你!”
顧銘壓抑著心頭的情緒,強笑道:“小雪,請相信我。”
風雪的目光好像軟了下來。她抬手摸他的臉,忍著眼淚說道:“顧銘,我沒有騙你。不是我不讓你去見她,而是她真的不願見你。”
顧銘看到風雪噙在眼裡的淚光,心裡的刺痛已無法言表。
他忽然也想哭了。他想發生大哭一番。
到了此刻,他才相信天王巨星劉德華的那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是世間的真理。
丈夫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兩個人經歷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好不容易才攜手並進。他們不應該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惹旁人羨慕嗎?
她為什麼哭?
他又為什麼哭?
顧銘忍著心頭的悸動,把風雪使勁摟在懷裡。他抱得那麼緊,卻完全沒有擁有她的感覺。
她又變成了善變的雪,無形的風。
雪是什麼?當氣溫降到0c時,空氣中的水汽凝結成的純白小冰晶。它的本體是水,水又何其善變?它可以是霜是霧,是雲是雨。上一刻凝結在手心的雪,下一刻蒸融成透徹的水。它透過指間的縫隙,流走了。
風是什麼?地域的溫差導致空氣自然流動,形成了不可見的流束。它的本體其實就是空氣。空氣有質量,有體積(《相對論》裡有提及),只不過它太輕靈,太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