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發現自己真的變得好冷漠——從提及徐蔚起,或者是從想起吳瀟起。
卿歡的面容變得凝重,小聲說:“因為在意,才會心疼。你心裡很想和吳瀟和好,但你又秉著心裡的驕傲,覺得做錯事的人是他,就算和好也應該他來找你。所以你一直等著,可等到現在也沒有半個結果。”
顧銘不說話。
卿歡又說:“既然在意,何不找他開誠佈公地聊聊?”
顧銘還是不說話。
卿歡嘆息道:“友情和愛情也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至交的背叛就像一把鋒銳的刀,它割傷了你,使你疼,使你哭。而滑稽的是,明明治療傷口的藥就在你的手上,你卻不願使用,彷彿是想讓自己把這疼痛銘記得更深刻一些。”
顧銘問:“若塗上藥,這傷就能完全癒合嗎?”
卿歡認真點頭:“可以的。”
顧銘又問:“傷口結了痂,長出的新面板還和以往一樣嗎?”
卿歡拍胸脯道:“當然一樣。”
顧銘不說話,兩手鬆開可樂瓶,輕輕拉動自己的外套拉鍊,把外套鬆開,又抬手去翻裡衣,把肚子和胸前的面板都露了出來。
卿歡看到了,顧銘胸前有一道猙獰的傷疤,從肩頭一直蔓延到腰肢,斜斜的,像一隻蜈蚣。
這道傷很舊很舊,已經染上了歲月的風霜。
它早已癒合,新長出的面板卻變了色。那是森白的,宛如淒厲閃過的電芒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