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給她辦轉學手續。她沒來,估計以後都不會來了。”
晴天一個大霹靂,顧銘內心炸開了,腦中滿是雷電轟炸的隆隆聲。有那麼一瞬,整個人沒了知覺,呆若木雞。
——她……一聲不吭地走了?哦,我明白了,小雪找來那天,她沒能說出口的事情,不是她次日要走,而是她要轉學……第二天,我說要找她當面道個歉,老哥舉止古怪幾次欲言又止,也是知道我沒機會再與她面對面笑談了。可是、可是……她在這裡讀得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要走啊?是她爸媽一早的安排?或者是因為我的冷漠?又或者是……那一天,她與住持大師單獨聊天后做出的決定?
太多的“為什麼”懸在頭上,想不出答案,也無從尋找答案,剩下的,除了嘴裡的那一汪苦澀,別無他物。
良久良久,顧銘的呼吸變得急促,狀若癲狂地按住劉欽文的肩膀。幾次張口,幾次無聲,最後,用稚氣而希冀的聲線問道:“她、她轉去哪裡讀書了?”
劉欽文很冷漠地拍開他的手,不耐道:“你要問就問她爸媽啊,我怎麼知道她轉去哪裡了?”頓了頓,又說:“還有,我告訴你這事,不是出於好心,而是提醒你,別去打其他女生的主意。看好那個叫風雪的,不要讓徐寄風那王八蛋有機可乘。”
他的眼中,那一張多角關係圖分外清晰,必須處理好每一個關係節點,才能保證他與何婉走到一起。
顧銘幾乎沒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木木呆呆地點頭,提著行李箱往外走。
快要出門時,聽到李恬恬的聲音,她說:“韓貞轉去重慶南開中學了,在沙坪壩,離合川也談不上太遠。若你真的想找她,去那裡守著校門口,總有機會找到她。”
顧銘一怔,第一念頭是立刻去那所學校,但事實不允,連自己的內心都對此事排斥,只得搖頭:“李恬恬學姐,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不會去找她了……”
李恬恬問:“為什麼?”
顧銘回答:“她不想見我,其實我也挺害怕見她,何必昧著心去做討人嫌的事情?”
李恬恬蹙眉,遲疑數秒,見他再度往外走了,忙說:“我也如此覺得,不見最好。她昨天給我打過電話,聽筒裡泣不成聲,最後叫我轉告你,幫她保管那個箱子,她以後想要了,會主動找你取。”
顧銘沒回答,步子凌亂地往宿舍樓走。
這一路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險些摔倒。有熟人笑著打招呼,沒看清是誰,隨口敷衍。某一刻,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扶住自己的手肘,關切問道:“顧銘,你怎麼走不穩啊,是病了嗎?”
顧銘一個激靈,混亂的視界逐步清晰,看向身邊的人,是許成語。
沒由來的,想到他以前說過的話,忽而大笑,說:“許成語啊,反覆的驗證後,我終於相信你所說的話了。哭泣,果然不需要眼淚為證。只可惜,我也不知道陸思為什麼會哭。”
許成語自信地笑笑:“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會慢慢弄清楚的。只是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整個人與平時不一樣了。”
——你能看懂陸思在哭,卻看不懂我哭了。是心裡對兩者的關心程度的差異所致吧。
顧銘沒回答,慢慢走回宿舍,沒見楊雷和萬澗,只有李文豪一個人坐床上吃零食。
懶得關心這些事,拉著行李箱走到自己的床位,坐床鋪上發呆。
行李箱的東西是風雪收拾的,裡面都是女孩的衣物和梳妝物,不用刻意檢查。
鬼使神差的,顧銘仍開啟了箱子,裡面毫無疑問全是顏色鮮豔的衣服,只是它們都帶著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溫馨而熟悉,沁人心脾。
顧銘知道,她留給自己最重要的紀念物,不是護符,也不是念珠,更不是那張未讀的紙條,而是這一抹無